說起來也怪,我竟暗暗希望蘇景天能發現劉雲安,然後為我大動肝火。
這隻是個小幻想,卻讓我的心跳加速了那麼一點點。
看著他那背影,我有點兒按捺不住了。
“以後別隨便進我房間!”我衝他喊道。
蘇景天站在門邊,眼帶輕蔑,“這屋子裏,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有能耐早說啊。”
我本想和他理論,轉念一想,跟這家夥理論,豈不是對牛彈琴?
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嘴角一彎,露出一絲壞笑:
“行啊,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可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夜裏可是喜歡一絲不掛地睡覺。”
“你以為這能嚇到我?”蘇景天目光冰冷。
“不信?”我一把抓住被沿,笑眯眯地說:“我這就讓你開開眼。”
我手一抬,企圖將被子一掀,蘇景天竟猛地一轉身,那反應,活像見了鬼似的。
真不知他是怕自己定力不夠,還是對除了冥妃以外的女性避之唯恐不及。
冥妃啊冥妃,你這是施了什麼魔法,能讓一個男人守身如玉數百年?
我暗自嫉妒,不禁啞然失笑。
目送蘇景天匆匆離開,我輕搖著頭,走到門前,輕輕拉上了門。
剛想再次躺下入夢,腦中卻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劉安雲怎會得知我和蘇景天的藏身之處?
這保密工作,按理說雷老板應該是做得密不透風啊。
難道,又是羅娜走漏了風聲?
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已經被她倆給盯上了?
這猜測雖無確鑿證據,卻也叫人心生疑竇,不容小覷。
我本想立刻告訴蘇景天,但又擔心這樣一來,劉安雲的事情也得曝光。
對這個男人,我心底裏是存著敬意的,不想他因此陷入險境。
哎,維護一個正直的人,權當是為社會和諧盡一份力吧。
迷迷糊糊間,我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何姐的叫喚聲將我喚醒。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見窗外還是一片模糊,不禁嘟囔:
“何姐,這天都還沒亮呢,怎麼就把我挖起來啊?睡覺可是人生一大樂事,你不會這麼狠心剝奪我的樂趣吧?”
幾日的朝夕相處,讓我和何姐早已沒了距離感。
她一把扯開我的被子,大笑道:
“別懶了,從今兒起,得讓你嚐嚐地獄訓練的滋味!”
我嘟囔著,心裏直犯嘀咕,何姐這是哪根筋不對?
昨兒個跟蘇景天那場架,打得我渾身筋骨酸疼,這會兒連床都不想下。
我索性抱緊被子,賴在床上,懶散地說:
“何姐,手下留情啊,讓我多躺會兒吧,昨天跟蘇景天那場‘切磋’,骨頭都快散了。”
何姐聽罷,臉上竟泛起一抹紅暈,她調皮地擠到我身邊,眼神裏滿是好奇:
“江姑娘,你和蘇公子這動靜,可真是稀奇,打打鬧鬧的,讓人家看了都臉紅。”
“哎呀,何姐,你說這些,不會是來逗我開心的吧?”
我故作無奈地搖搖頭。
“我和蘇景天那可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親熱?哼,怎麼可能。”
何姐一臉狡黠地笑了起來:
“嘿,話可不能這麼說。仇恨是有的,愛恨交織才精彩嘛。蘇景天那小子,對你可不止是一點點特別哦,換成別人,怕是骨頭都不剩了。”
“得了吧,他就隻是看上我這副皮囊而已。”我翻了個白眼。
何姐輕輕一拍桌子:
“皮囊也是魅力的一部分啊!我這過來人得給你說道說道,吸引男人,首先得靠這副好身材。什麼心靈窗戶,全是酸文人瞎編的,我們實際點,身體才是硬道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哎呀呀地叫了起來:
“看你這身段,連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真是讓人心動,說是男女通殺,一點也不為過!”
冥妃之軀,那可是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原始魅力,不論是陰間來客還是陽世之人,都難免為其所吸引。
這股力量,無關神聖,卻與人心深處的欲望息息相關,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激發’。
這冥妃之軀,不僅不是什麼聖物,反而是充滿了至陰至邪的氣息。
它猶如一麵鏡子,映照出人們內心深處的黑暗麵。
這黑暗麵,或許是占有欲,或許是其他種種。
總之,冥妃之軀就像是一塊放大鏡,將人心的小心思無限放大。
也正因此,無論陰陽、男女、老少,都難以抵擋其誘惑。
何姐提到的‘心動’,不過是這放大效應的一種體現罷了。
我懶洋洋地拉過被子,遮住自己,嘟囔道:
“何姐,我真是困得不行,就讓我再睡會兒吧。”
何姐卻是一臉堅決:
“這可不行,蘇公子說了,他得在這兒長住,你自然也得跟著。成天睡覺,那可真是浪費了,我得好好幫你提煉提煉那獨特的氣質。”
“哎喲,我的好姐姐,氣質那東西能當飯吃嗎?
那些名媛貴婦,看上去金光閃閃,可在我看來,她們就跟那些古代的娘娘小姐似的,表麵風光,實際上卻被一大堆破規矩綁得死死的。
我現在這樣無拘無束的多好,何必去湊那個熱鬧呢?”
“你這不省心的,就算不考慮自己,也得想想蘇公子啊。”
“蘇公子?”我輕嗤一聲,翻了個身,“為了他,我更不想搭理那些破事情。”
正當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蘇景天那家夥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
“今晚八點,裕龍酒店有個熱鬧的酒會,陸磊那家夥也會去。他是蘇無涯的心腹,據可靠消息,羅娜那丫頭片子說不定也會出現。”
蘇景天說罷,轉身就要走,留下一句冷颼颼的話。
“要是再讓老子碰到羅娜,別怪我不客氣了。”
望著他酷酷的背影,我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拽什麼拽,本姑娘去露個麵不就行了。
我跟他較勁倒也罷了,主要是好奇,羅娜那丫頭是不是真成了我的對手,是不是正偷偷盯著我們呢。
“喂,別在那兒瞎想了!”
何姐突然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快起來,就算你不施粉黛也能顛倒眾生,但我們女性嘛,總得追求完美,這是生活態度嘛!”
哼,什麼生活態度,不就是想讓本姑娘給蘇景天添彩,這馬屁拍得也太明顯了吧。
真搞不懂,蘇景天一個陰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