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倒是雲長疏忽了!我這就去!”
這麼說著,項羽前腳才走,關羽後腳就勒馬衝出大英,隻朝著呂布撲殺過來。
其實這時候張飛已經打瘋了,雖然有玄武不破甲護身,但是在呂布的攻勢下他也已經守多攻少,漸露敗跡;反倒是呂布,漸漸得從張飛的攻勢下緩過勁來,隻是因為不敢過分刺激張飛這才沒有強攻猛衝。卻在這時,眼見敵陣中又衝出一員猛將,呂布不由又是一陣分心。關羽的實力和張飛本在伯仲之間,所不同者,張飛更加狂暴,打瘋了之後就六親不認;關羽則更加沉穩,不論何時都保持著一份沉靜的克製力,但是就威力和殺傷力而言,兩人卻堪稱是平分秋色。
呂布單打張飛或者關羽,堪稱必勝,但也少說要在一百個回合之外;如果是連戰關張二人的話,那就必敗無疑!
在方天畫戟第一次接下青龍偃月刀的攻勢時,呂布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隻是呂布到底是呂布,他雖然敏銳地感覺出關羽的實力絕對不遜於張飛,自己已經毫無勝算可言,一時間卻也並沒有立刻回馬撤退:一則他還有些餘力,並不會馬上就敗下陣來;二則赤兔馬快捷如風,真要敗退也是有驚無險;三則呂布也想好好得領教一下關羽的實力,畢竟對於被稱頌為是“天下無敵呂奉先”的他,可是很少能夠碰到這種棋逢對手的局麵的。
隻是他沒想到:一下子,就來了兩個!
“一下子,來了兩個嗎?不好!太師!我看溫侯危矣——不!溫侯或許無恙,但是虎牢關甚至是洛陽城,危矣!”
“……,是我的失策,竟然妄圖靠他一個人守住洛陽,這是我的失策啊!”絕無僅有的,被人稱為亂臣賊子的董卓眯著那對小眼珠進行著自我批評,這不由讓一向深知董卓極易遷怒於人的脾氣的李儒也大感意外,可是緊接著,董卓就自言自語似得輕聲說道:“可是要怎麼辦才好呢?虎牢關一旦守不住的話,後邊就是五十裏一馬平川,頃刻之間,同盟軍的這些強盜頭子就能夠趕到洛陽啊!”
“……,太師!遷都吧!”
“遷都?遷都之事,非同小可!如果僅僅因為洛陽沒有天然屏障可守,就遷都長安,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遷都事大,可是太師您不是早就作出了比遷都更大的事情嗎?”李儒所謂的“比遷都更大的事情”,自然是指董卓以一介臣子的身份犯上作亂,廢除漢少帝、冊立漢獻帝的事情。董卓聞言臉色一黯,驚覺自己失言的李儒連忙岔開話題:“遷都長安,至少有兩大好處:一,避開了和袁紹等人的糾纏;二,讓他們自相殘殺!同盟軍號稱十八路諸侯,雖然勢大,卻也決定了他們有十八股小勢力,彼此之間,難免心存戒備,各有企圖的。人多心不齊,一失去共同的對手,哪有長久聯盟之理?”
“是嗎?李儒啊李儒,你果然是老夫身邊的第一謀臣啊!那麼,遷都吧!”這麼說著,董卓又看了眼虎牢關前正被關羽和張飛逼敗的呂布,而後頭也不回得朝著西方行去,“著,呂布鎮守虎牢關,務必給我死守——越久越好;李儒,這段時間裏你也別閑著,盡起手下,給我把洛陽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帶不走的東西,統統燒光!我得不到洛陽,同盟軍也別想得到洛陽——至少是完好無損的洛陽,哼!”
董卓走下關頭的最後一聲怒哼,讓李儒也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到了這會兒,李儒也已經意識到:董卓恐怕是早就計劃好了要遷都長安,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從自己的嘴巴裏挖出了他想要的結果。這麼一來,遷都依舊是遷都,隻是百年之後,後人說起董卓遷都的事情來,如果心懷不忿的話,第一個要罵的就是他李儒——因為是他率先提出了遷都的舉措!
原來,自己辛辛苦苦的,到頭來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替他人背黑鍋嗎?
不!也許並不隻是我李儒一個人,至少還有他!
這麼無聲的尋思著,李儒的目光聚焦在了在關羽和張飛的連擊之下終於潰敗而朝著虎牢關逃逸而來的呂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