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不敢回家,不敢麵對他。
這段時間小善都是怎麼過的呢?
我是多麼狡猾,又是多麼愚蠢;多麼卑劣,又多麼遲鈍。
分明一切都有跡可循。
是我齷齪的心思,給了另一個人格可乘之機。
16
我的一切痛苦都是咎由自取。
我的一切災厄都是罪有應得。
可是,就隻是——
小善,請不要恨我。
17
出差那天,我忘記帶 U 盤。
本來可以讓秘書順路帶來,可我產生了某種預感,突然有很強烈的願望,想立刻見小善。
卻撞見他和軒轅朗搬著箱子,氣喘籲籲的。
仿佛急於擺脫和我在一起的生活。
他想離開我。
他想拋棄我。
如果一定要在被小善厭惡或是和他分開之間做抉擇……
我更希望他恨我。
24
楚狂抬起我的臉,我被迫和臥室的穿衣鏡麵對麵。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我爬向床角,但被握住腳踝拉回來。
「害羞了?真可愛。」
他輕車熟路地尋找到捷徑,執拗又細致地探尋著。而他對這具身體早已熟悉無比。
攀登險峰,躍入海底,又在湧動著血管的丘陵間逡巡。
我變成一座活火山。
巖漿噴發的那一刻,極光和流星在我腦海中旋轉著湮滅。
他把我的身體當作初次接觸的精密儀器,展示出過分的耐心,試圖擦拭幹凈。
我揪住他的頭發,在他額頭拍打,想阻止他,可是手使不上力氣了。
「咳呃,」我像第二次被拉滿的弓,腳趾都繃緊了,「放過我吧,讓開!」
他當然不聽我的。
箭終於射出的瞬間,我的視線連聚焦都很困難。
楚狂攬過我的腰,就像隨手拾起已然鬆懈的弓弦。
「輪到我了。」
25
我中途昏過去,醒來的時候還在他懷裏。
鏡子變得很髒很髒,讓人多看一眼都不忍心。
楚狂眼裏的偏執漸漸褪去,眸光重新恢復清明,預示著光格蘇醒。
他見我渾身牙印,滿眼不可置信。
「小善?」他猶豫地喚。
嗓音裏的愛欲卻如同烈火燎原,驚得他不敢動彈。
溫潤疏朗的哥哥,平日裏不舍得對我說一句重話。
此刻的表現像是絲毫沒料到,欺負我最狠的人,是他。
「我隻打算搬走一段時間,哥,」我總算有力氣說話了, 這是一開始就該告訴他的, 「所以你別再……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