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我神色嘲諷,開口:「想不到謝禦史也有屈居人下的一天。」
我:「哦。」
顧承軒氣結:「你就這般……這般地不知廉恥?」
我:「啊對對對。」
顧承軒一甩袖,走了。
我鬆了口氣。
顧大哥還說讓我看看顧承軒的真心。
這小子,對我這態度,哪裏像喜歡嘛。
對,他肯定是裝的,肯定又想出了什麼新點子折磨我。
我安慰自己兩句,心底還是怪怪的。
顧承軒腳步放慢了,我跟他的距離在走神間已經拉得很近。
我連忙也放慢了腳步,跟他隔開了些。
顧承軒黑了臉:「你就這麼怕我,躲著我?」
我:「此言差矣,我作為一個新婦,是該跟小叔子保持點距離的。」
顧承軒更氣了,指著我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那小模樣,讓人怪爽的哈哈哈哈哈。
我說這人怎麼平日裏那麼喜歡找我的茬,原來欺負人這麼快樂!
11
緊急戰報傳入京城。
顧景恒的飯菜裏被人下了毒,命懸一線。
前線缺了能領兵打仗的將領,節節敗退。
朝野上下,愁雲慘淡。
我倒沒什麼任務,這幾日清閑得很。
每日上完朝,就帶著蘭香去找顧父顧母。
前日感染了風寒,住在顧景恒的院子裏養病,連顧父顧母那兒也不曾去了。
顧承軒沒告訴他們前線的事情,每日悶頭在軍營裏練兵。
臨近黃昏的時候,顧承軒應召進了宮。
夜深了才回。
我聽著窗外呼嘯的寒風,睡得不太安穩。
門一被人推開,我就察覺到了。
我握緊枕下的匕首,裝作熟睡。
來人走近了,借著窗外探進來的微弱月光,我看見了顧承軒,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他伸手觸了觸我的額頭,指尖冰涼,凍得我忍不住戰栗。
「醒了?」他啞著聲音問。
我揮開他的手:「手這麼涼,就別學著摸人額頭了,容易給人病上加病。」
顧承軒一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抱歉,我不知道。」
他渾身上下都被寒氣沾染,整個人露出一點蕭條寂寥來。
我從被子裏撈了個湯婆子,塞進他手裏。
「快些回去休息吧,別被我過了病氣。」
顧承軒接過湯婆子,沒走,反倒又靠近了些。
我正想要嗬斥他,豈料他直接開口:
「謝南洲,今夜寅時,我便會出發去前線。
「在此之前,我可以……抱抱你嗎?」
我攥著被角的手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