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秋水寒, 秋月映人人無眠。 纖纖素手著秋衫, 煢煢穩步後花園。風掃秋葉葉紛飛, 葉兒憔悴人也憐。
秋風蕭瑟,更顯形單影隻。
陳傾顏獨自走在前麵,馮淵跟在後麵,看著她單薄瘦弱的背影,中說不出的滋味。
陳傾顏忽然想起那個男人說過的一句話,“那個賭場就是我的全部,我把我的全部燒了,用來表明他對他心愛的姑娘的真心可見。”
這麼浪漫啊!
她突然停住了,看著這無邊的落葉,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你說,他是否會為了我葬送他的全部呢?”
但是緊接著她又自嘲的笑了笑:“怎麼可能呢?涼薄如他,又怎麼會為了我葬送他的全部呢?他有野心,有抱負……”
“可是我呢,明明知道在他的心中天下與我孰輕孰重,可是我還是放不下,不願意放,也不願意忘,守著這個可笑的執念……”
“馮淵,你說我是不是 ,真的很傻呀!”
馮淵明顯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陳傾顏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麵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眼看著快到他們停馬的地方了,馮淵突然說了一句:“殿下,其實你還是有別的選擇的。”
去選另一個人,忘了他。
“可我,不想再選了。”聲音很輕,仿佛飄浮的雲霧,但這是她下了莫大的決心說出的話。
人的一生,轉瞬即逝,可她已經愛他了十多年了。
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多年呢?
愛一次就那般的苦,為何還要再愛一次?
馮淵在陳傾顏的身後,臉色晦暗不明,但手中緊握的拳頭已經暴露了他的心緒。
……
陳傾顏如往常一般坐在那裏看折子。
臉上無半分的喜悅,似乎又變成了那個無欲無求,冷心冷情的宸王 。
馮淵走了進來,恭敬的說:“殿下,蕭炎來了。”
陳傾顏聽完後,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隨意說了一句:“讓他進來。”
蕭炎走了進來,遞上一封信:“這是我們陛下為殿下寫的信。”
“嗯。”隨意應了一下,寡淡至極。
蕭炎有些不明所以,按理說不應該熱情高興地把這封信接過來嗎?
難道……
明明秋風蕭瑟,蕭炎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陳傾顏沒有抬手去接那封信的意思,蕭炎就一直舉著。
氣氛莫名的安靜。
陳傾顏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馮淵,去把這封信交給鎮國公。”
這封信原來就是要給鎮國公的,裏麵有沈詩嫣的去處,算算時辰,消息應該快傳到鎮國公哪裏了。
馮淵接過信,低頭看了一眼蕭炎,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退下了。
陳傾顏出神望著窗外,良久才說:“知道了,把信放下吧!”
蕭炎隻好把信放下,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傾顏:“屬下告退。”
她不傻,既然事情都攤在明麵上了,還有必要再繼續裝嗎?
陳傾顏自嘲的笑了笑,終究,是個笑話。
但是她還是懷著幾分的期冀,打開那封信,希望可以看到他的解釋。
片刻過後,終究是眼淚落下,心意錯付。
一張訴盡相思之情的信……
陳傾顏冷哼一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