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這一巴掌打在陳傾顏的臉上,大殿上安靜的可怕。
太後冷眼望著陳傾顏:“你可曾後悔過。”
陳傾顏閉上眼睛,痛苦卻又決絕的回答:“我愛他,此生無悔。”
她不會後悔和他相知,相愛,哪怕充滿了算計,那是她黑暗的一生為數不多的光明和肆意。
太後又一巴掌扇過去,卻終於什麼也沒說。
陳傾顏望著她的母親憔悴的麵容,無力的說道:“我後悔,輕信了他,輕信了他願意同我隱居山林。”
突然,太後從侍衛手中拿過一把劍,放到了陳傾顏的手上,在陳傾顏反應過來之前,撞在了刀口之上。
直到濕熱的鮮血濺到了陳傾顏的臉上,她才反應過來,失聲大喊:“母後!”
殿中大臣無不驚慌失措上前查看太後的情況。
陳傾顏痛苦的大喊:“來人,傳太醫。”
太後一把緊緊握住了陳傾顏的手,虛弱的說:“我要你在此立誓,收複山河,輔佐幼帝,重振大陳,有違此誓,不得好死。”
陳傾顏驚慌失措的捂住從太後嘴裏溢出的鮮血:“你不要說話了,太醫一會就要來了。”
太後仍然執拗道:“立誓。”
“我陳傾顏在此立誓,收複山河,輔佐幼帝,重振大陳,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陳傾顏話音剛落,太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要怪母親。”說罷,便撒手人寰。
陳傾顏失聲痛哭。
……
陳傾顏望著傻傻的站在大殿之上,眼睛已經哭的通紅的侄子,陳璟夜,她大哥的獨子,也是大陳未來的天子。一夜之間經曆巨變,這迫使著他不得不長大。
陳傾顏起身走到陳璟夜的麵前,蹲下來,聲音輕柔道:“夜兒,以後姑姑護著你,好嗎?”
陳璟夜抬眸望著他的姑姑,那個自幼便陪著他的姑姑,放聲大哭,摟住陳傾顏的脖子:“姑姑!”
……
陳傾顏將陳璟夜安頓好之後,便獨自一人到太後的靈前,在那跪了一夜。
陳傾顏明白太後是想用死,來告訴她,她所愛非人。用死來逼她,逼她重回那個令她厭惡至極的朝堂。用死來逼她,逼她與自己相愛之人拔刀相向。唯有太後身死,才能讓陳傾顏放棄一切私情,對他刀劍相向。
次日,登基大典。
冊封宸王為攝政王,輔佐幼帝,處理全國軍政大事。
楚國
宣室殿內,一白衣男子站立的窗前,身材修長,墨發束在金冠當中,然後流瀑一般傾泄在肩背,恍若天人。
他便是楚國新帝,顧煜。
顧煜手中緊握著今早剛呈上來的奏章,雖麵無表情,但眉眼間仍是難掩的擔憂。
“她,終於知道了!”
內侍進來稟報:“陛下,該上朝了。”
……
顧煜坐在龍椅之上,麵無表情的問道:“眾卿皆知,宸王已然歸來,我等該如何應對。”
太尉高重山出列,站到殿中:“不過就是一女子,有何可懼?”
右相立刻出言諷刺:“女子又如何,不是照樣打的你高太尉節節敗退。”
“左相以為如何?”
被點名的左相恭敬的回答:“宸王,是陳國戰神,驍勇善戰,不可輕視。”
高重山不服道:“何必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今時不同往日,今日我未必會輸給那個娘們兒。”
高重山向來狂妄自大,這正好合了顧煜的意。
“好,傳朕旨意,由高太尉領兵出征,對抗大陳。”
高太尉一聽喜不自禁,立即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