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怕打仗,俺要當花木蘭。——孟玲玲
張靈甫一看是女孩子,更害怕了。雖然將軍已經娶了第三任妻子了,但是女人究竟想什麼,想要什麼,他發覺自己好像越來越搞不懂了。平日裏帶領數千勇士浴血奮戰,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靈甫,聽到女人,頭就大了。
盧醒也撓起了腦袋,說:“大娘呀,這女娃咱們可不能收的啦,我們全團都是第一線作戰部隊,可沒有一個女兵,是旅部或師部的話,到還有些女話務兵或女護士兵。”
張副旅長一腳登住馬鞍,然後一翻身騎了上去,他得趕快走,要不然,女孩一哭一撒嬌起來,非要跟著部隊走,他就會傻眼、不知說什麼好的,就把這麻煩事留給盧醒處理吧。然而,他想溜也溜不成了,那女孩一把抓住了他的韁繩,仰起臉來,幽幽地哀求道:“收下俺吧,長官,俺會使劍,還會給各位兄弟們納鞋底,做鞋子。”
接著,又說了一句:“俺不怕打仗,俺要當花木蘭。”
一對杏眼裏,有著如水一樣的月色,波光流轉,讓人不忍拒絕……
蘭封會戰,最後以悲壯的花園口決堤而結束。
數天內,還沒有炸開黃河大堤,統帥部及第一戰區對此“異常焦灼,日必三四次詢問決口情形”。商震又令剛爆破黃河大鐵橋的新8師增派1個團。該師師長蔣在珍觀察後建議改在花園口決堤。JIANGJIE石及程潛予以批準。6月7日偵察,8日以第2團、第3團及師直屬工兵連執行掘堤任務,9日9時完工放水。當時正值大雨,決口愈衝愈大,水勢漫延而下,12日又與趙口被衝開的水流彙合,沿賈魯河南流,使賈魯河、渦河流域的鄉村、城鎮成一片汪洋。水流淹沒了中牟、尉氏、扶溝、西華、商水一帶,形成一條廣闊的水障。急流的黃河水注入淮河時,淹沒了淮河堤岸,7月13日衝斷了蚌埠淮河大鐵橋,蚌埠至宿縣一帶,亦成澤國。
一九三八年六月九日上午九時許,洶湧的黃河從花園口奪路而出,一瀉千裏,直撲一望無垠的中原大地,將日寇的四個師團陷進滔滔的洪水裏,寸步難行,為國軍主力重新布防、組織武漢會戰爭取到三個多月的寶貴時間;如此同時,皖、蘇三省四十四個縣盡成澤國,田廬村陌皆付流水,曆時近九年。千秋功罪,誰人評說?
止不住的黃河水,日夜流淌著嗚咽和淒慘。
需要在這裏說明的是,以往的某些史書,對花園口決堤的記載是不公正、不符合曆史事實的。
第一,無視中日兩國的巨大懸殊,一味指責JIANGJIE石腐敗無能,在日軍麵前驚慌失措,製造了這場“草菅人命的人禍”。歸根結底,日本帝國主義才是花園口事件的禍首。為準備對日戰爭,以JIANGJIE石為首的最高統帥部作出過多次重大的戰略調研與軍事部署,早在一九三五年,武漢行營參謀長晏勳甫、德國軍事顧問法肯豪森將軍就分別提出“以水代兵”這一決策;後來,陳果夫、程潛、馮玉祥、白崇禧等黨政軍要員同樣提出過類似建議。麵對強大的日軍,以河製敵,同歸於盡,這是萬般無奈、萬分艱難的最後一項選擇。
第二,隻字不提國民政府的疏散和救濟工作,反而指責其為了保密,沒有通知民眾轉移,進一步造成GUOMIN黨不顧人民死活的印象。事實上,國軍在趙口、在花園口掘堤時,附近的百姓都知道,國民政府也在事前做過疏散、事後做過救濟,盡管這些措施還遠遠不夠完善、不夠得力,但畢竟取得過一定的成效。對此,新出版的《功罪千秋——花園口事件研究》中有專門的一章論說當時的社會救助與救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