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迎上前幾步,問道:賢弟,這麼早來找為兄是有何事?
任老爺也不饒彎子,直言道:為弟的是為了卿晴的事前來找兄長商量對策的。
見他神色緊張不安,李赫便道:賢弟有話直說,為兄能做的定會盡力而為。說著,將任老爺請進書房。早有小廝泡好茶端來,待兩人入座後,李赫道:先喝喝茶提提神。
任老爺點著頭,端起茶水喝盡,神色方清明些許。說道:昨日回府,將婚事跟卿晴說明白了。當時她隻說不願意,可父母之命哪能由著她,像青木這麼好的人家是再找不到了,我便隻說定下了。可那丫頭卻說出另一番緣由來,讓我不知該怎麼辦了。說著,不免垂頭歎起氣來。
李赫聽了,問道: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任老爺便將卿晴的原話一五一十的說清了。李赫聽了那話,一時也難辦起來。早年就聽聞國土邊境處的深山之中,聚集著一幫匪類,那些匪類無惡不作,猶如惡魔轉世,燒殺搶奪、**擄掠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就連官府都敬畏三分,進山討伐,甚而逾越分毫皆是不敢的。不想卿晴竟被那些人擄去,卻又機緣巧合地認了那匪首為兄長,此事聽來也是匪夷所思。
李赫道:沒想到其中發生了那麼多事,所幸卿晴平安回來。依我看來,認了你匪首為兄長倒不是件壞事。隻是那一月為限,卻是為難人了。
聽了這話,任老爺道:兄長這話,我不認同。那匪首隻不過是領著一群匪類的土匪頭子,專做些齷蹉之事,若是卿晴跟他們一起,豈不是壞了女兒家的名聲!
見他怒發衝冠,李赫道:好了,好了。先喝口茶罷。說著便端起手邊的茶杯。任老爺自知失了態,便借著喝茶掩飾了過去。
待得心思平靜了,李赫方道:我聽聞那些匪類神通廣大,而卿晴已認匪首為兄長了,對她而言,往後就多了重依傍,因此一處,難道不是個好事?當然,賢弟說得自然是對的,像卿晴那樣冰清玉潔的女子落入那種肮髒之地,自是不好的。但再看另一麵,卻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既是匪首的妹妹,自然不會薄待與她。我隻怕的便是那一月為限之事,若是你們父女相聚之日僅有一月,那與她被擄走又有什麼區別呢?
此番話聽來,也是事實。任老爺隻歎著氣道:兄長說得道理都在,也確是如此。說完,又看著李赫道:不知兄長有什麼法子可讓卿晴長久留下了?
聽了這話,停了一會,李赫方道:那些匪類無惡不作,官府都不敢招惹分毫,將事舉報給官府看是沒用的,而僅依靠家裏的勢力就更是以卵擊石了。依我看來,這事還是看卿晴怎麼做了。
任老爺道:這話怎麼說?
李赫道:她已然是那匪首的妹妹了,被擄去尚且無事,那這時就更不用說了。兄妹之間,有什麼話皆是好商量的,想來那匪首也會考慮她的想法的。
任老爺道:可我隻怕那匪首先一時是好的,若不順了那人的意,誰想他會做些惡毒的事出來。
李赫聽了,覺得亦有道理。可就算他想幫忙,卻涉及到了暗處的那些事,也是無能為力了。遂隻能陪著任老爺再說了些安慰人的話,再想到那婚事怕是成不了了,一時兩人直歎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