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竹早知任夫人來府的意思,隻是不好言明,隻好那般說道:嫂子,卿晴失蹤一事,國人皆知,那時皇上也下了旨意,定要找出人來。可時日久了,人到底怎樣了,都揣測出七八分,隻是不好言明。皇上、朝廷、百姓皆都冷了心,才求皇上重新下旨,換了人。今日,卿晴回來了,這是好事,可這大婚一事,已沒有辦法可以周轉的。
任夫人道:大婚之日不是還有一個月?卿晴已回,可以趕得上的。這些東西還請大人收下,哪處要打點,也請大人不要吝惜才是。
流竹道:現下已不是這個可以解決的,還請嫂子明白。
任夫人見他麵色嚴肅凝重,再不好說什麼了。隻得回了府來。
此番一去,才知任老爺說的話,不願多說已是無回旋之地了,自個又去豈不是惹人恥笑。任老爺見她垂頭喪氣,唉聲不已,便道:為了皇上大婚一事?
任夫人點點頭,不言語。隨意坐在一處。
任老爺停下動作,看著她道:那事就算了,女兒能回來就是最好的了。再是,卿晴這樣的人,還怕嫁不到好人家?都是你多慮的。
聽了話,想著雖是如此一說,可心內總覺可惜了。怕是這個坎,任夫人要好些日子方才跨得過去。這時,任卿晴攜了柒宣過來,見任夫人也在。遂想,一道說清楚了更好。見了禮坐下,方道:父親、母親,我過來是想說清楚那大婚之事。
任老爺、任夫人聽了,便屏息聽著下話。卿晴見此,便道:父母親不必再為此事費心了。其一,皇榜已出,大婚之人已換作他人,無法更改;其二,我心意並不在此。所以,還請你們不必再為此事憂愁煩心了。
兩人聽了此話,再想到宰相大人說的話。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算不甘心,那又如何,終歸這樣的好福氣,於他們而言,還是錯過了。遂歎著氣,心內自我安慰一番罷了。
如此又過了半月,尚餘半月。而丘陵國大婚也臨近了,全國上下歡騰喜悅。任府雖不及那時的輝煌,所幸小姐安好回來,倒也一番喜慶模樣。更可喜的便是來自西鳳國,李家的請柬。
先說那時的任老爺,因喜事繁忙,一時忘了回複李赫書信。一時想起,又因卿晴被擄一事鬧得雞犬不寧,無暇顧及。此次李赫再次來信,任老爺自是心內欣喜。任夫人更是話不多說,想到那李青木若成了自己的女婿,倒也是極好的姻緣。遂放下了大婚一事,隻消半月便跨過了那個坎。
因請柬上日期將近,任夫人便立馬命人準備好路上所用衣食,再是陪侍的小廝丫頭也要挑選一番,柒宣自不必說,小廝就上次陪他倆出去的那個罷,倒滑頭得很。賀禮也不能一般了,選了好的包起來送上馬車。待一番事物皆處理妥當了,任夫人方才得了空,去告知卿晴此事。而任老爺再不敢怠慢,早去書房書寫回信了。
請柬上詞:
[家父李赫五十壽辰,敬請蒞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