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不及說半分話,便急急地往裏麵跑去,一麵跑,一麵喊著: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房內的老爺夫人聽到了喊叫聲,便都扶著丫頭急忙跑出來。走至前堂,就看到了卿晴。一時激動不已,雙目早氤氳了眼淚,待見了人,眼淚早橫流了下來。任夫人丟開丫頭的手,一個箭步衝到跟前,將卿晴一把抱在懷裏,口裏喊著:我的女兒!我的好女兒!說著,聲淚俱下,一旁的小廝丫頭見了,免不了也是啜泣一番。任老爺雖雙目含淚,麵色激動,卻不似任夫人那般,不久便平複了心情,隻剩喜悅了。再看卿夫人,平日裏常陪著任夫人,兩人一處也有個照應,談談心,也好過閑得無處隻想著傷心事。遂是同任夫人一齊來的,隻不過她這作生母的竟比不上養母,隻得站於一旁幹激動,流些眼淚罷了。
待得任夫人緩回了勁,才放開了手,牽著卿晴的手拉到一邊坐下。摸著她的手,笑道:卿晴,你總算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說著,又要滴下淚來。丫頭們又是一番安慰,才止住了。又道:卿晴,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卿晴進了門,一下被一個婦人抱住,聽她口中喊著女兒,想來她就是自己的母親。再往他處看到有一個身材高大,麵相威武的男子,想他就是自己的父親了。直待任夫人哭了個夠,卿晴方才離身,又被拉著坐下,問了好些問題。想著被擄一事,便回道:我被人擄到山裏去了,那些人對我挺好。今日下得了山,也是他們放的行。
這話聽了,覺得不可信,哪有將人擄了,卻又放了的。任老爺道:他們沒有對你做什麼?
卿晴道:沒有。
任老爺皺眉道:按理,搶匪擄了人去,又是你這般美貌,哪有輕易放了的道理,不是賣了,就是報信要贖金。可從沒聽說過人被擄了又放回來的。
卿晴道:我已認了那匪首為兄長,他們自然不會薄待了我。
真是千古奇聞。一屋眾人皆目瞪口呆,想著世上竟還有這等奇事,既無劫財,又沒劫色,竟憑空多了個土匪頭子哥哥,不知那匪首是怎麼想的。一時,眾人皆楞住了。過了好些時候,任夫人才道:好了,好了,管他怎樣呢!隻要卿晴好好地回來了就是好的。話畢,眾人方如夢方醒,一齊嬉笑著應道:是。
任夫人怕卿晴剛回來疲累,便讓柒宣去侍候休息去了。而任老爺受了任夫人提醒,一刻不停地忙活著,先命人去宰相府報信:說小姐回來了。再重新準備婚嫁用的事宜。所幸距離婚期尚有些時日。
且說丘陵國皇上大婚改了人選,而那人就是前時見過的張大人的女兒,張雲舒。那張雲舒早就期盼著這時,自任卿晴失蹤後,心內不知多少喜悅。現下終在張大人及眾位大臣的承情凱旋之下,終如常所願。這時,便在閨房內同著母親一起布置大婚所帶的物品。眾多家仆見主子們高興,便都一旁溜須拍馬,也好得些好東西。而這家人最喜的便是阿諛奉承,此刻本就歡喜,哪禁得住那般討好,一時便舍了往日那副吝嗇,倒真拿了些好東西來賞人。主子高興,奴仆得了東西自然高興。遂張府從上至下皆歡天喜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