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又熱鬧的街道上站滿了流浪的陌生人,這真是奇怪的感覺。
殷小神睜開眼,發現自己就坐在家門前的一個麵攤上。諾大的麵攤隻有自己是單獨坐了一桌。
“姑娘,你的麵好了。”攤主掛著淡淡的笑將手上的麵放上來。
殷小神一愣,抬頭:“我不喜歡蔥。”
攤主麵不改色挑出蔥。
“我應該說過,我不要醬油。”
攤主從鍋裏扔進去一勺湯水,已兌稀。
“蝦米也不要。”殷小神堅持。
攤主想了一下,把麵團撈出來放在另一個碗裏。手裏的碗剩下全是蝦米漂浮的麵湯。
殷小神露出笑容,拿起筷子準備吃幹麵。
攤主將全是麵湯的碗倒了。啪一聲放在桌子上,掛著淡淡的笑:“把錢先結了。”
殷小神想起來自己身上沒有銀兩,不過身後就是自己家呀。
“我回去給你拿。”起身時,裙擺掛到凳子。凳子悄無聲息的滾到大街上。
向著家門走去的殷小神並未注意到這異常。
隻向著自己家門口走去,門把上還是經年的銅鏽。手還沒摸到門把,就聽見身後有人聲音從高處問到:“姑娘,去長湖怎麼走。”
殷小神回身:“直走右轉……你……”
怎麼如此熟悉?
殷小神看著麵前男子高坐於馬上。正是英俊倜儻,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壓下心中那一絲異樣。殷小神施禮轉身握住自家門栓輕輕一推。
站住了。
有什麼不對嗎?
殷小神在心裏問著自己。
她回頭慢慢轉身看著英俊的少年郎:“為什麼你的馬也沒有聲音?”
殷小神記得很清楚,自家的門年久失修,進進出出均帶出刮鐵般刺耳的聲音。
這門怎的這麼安靜。
遠處,她看到麵攤老板在街道上撿起自己剛剛坐著的凳子。
那凳子什麼時候滾落下去,為何自己沒有發覺?
少年郎依舊笑著:“姑娘,你隻需告訴我路該怎麼走。”
殷小神覺得周圍一切仿佛都不對勁。除了說話聲好像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
“直走右轉去長湖。”
殷小神緊緊盯住少年。
少年揚起馬鞭,馬兒飛快離去。
殷小神說不出的詫異,沒有聲音。沒有馬鞭聲,沒有馬蹄踏地聲。
那邊,攤主遠遠招呼道:“姑娘別愣了,快來吃麵。”
殷小神看著自己家門,毅然從門外走了進去。
比起那奇怪的攤子還是自己家裏安心些。
還是記憶中熟悉的院子。
可自己卻好久沒回過家。
自從嫁作他人婦,天天被夫家那幫修真的人才踐踏,哪裏還敢狼狽回家。
娘呢?
院子靜悄悄的。
“娘?”殷小神有些莫名的空虛,竟沒有人麼。
忽然院子外傳來兩聲呼喊“姑娘?姑娘?”
殷小神出門。
門外英俊少年郎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姑娘,去長湖怎麼走?”
殷小神緊緊盯住了他不回答。這是剛才的少年。
那少年好脾氣又問了七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