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為許久沒有來過胡走走的家,再次進入,她家裏還一如從前,完全沒有晉譯存在過的痕跡。
胡走走繼續收拾東西,她要將東西收納好再放在紙箱裏,工作量很繁瑣。
陸為上前幫她,說道:“你要搬家?搬到哪裏?”
胡走走道:“關你什麼事?”
陸為道:“當然關我事,我正好來邀請你住到我家,房租水電全部減免,怎麼樣?”
胡走走這才仰頭看他,問道:“你要包我?”
陸為道:“話不能這麼說。”
包養什麼的,太侮辱人,陸為不會對胡走走用這種詞。
胡走走道:“那要怎麼說?圈養?囚禁?”
陸為知道她心裏肯定有氣,便也沒有要跟她吵起來,坐在一邊整理著她的東西,說道:“走走,不管發生什麼,我是永遠在你身邊的人,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胡走走道:“我隻知道,每次我的不幸,都與你有關。”
她想到了許君婷常掛在嘴邊的話,也照樣跟陸為道:“你克我,你要真的為了我好,想要我好,那就離我遠遠的。我雖然和晉譯離婚了,但不代表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陸為道:“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我有的是時間。”
陸為又問:“想吃什麼?我來點。”
胡走走麵前的紙箱滿了,她拿過膠帶,故意扯出聲音——陸為最討厭這種聲音,以及指甲尖劃過黑板的聲音,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受不了的站起來。
胡走走道:“漢堡可樂。”
吃快餐比較方便,吃完她還要繼續收拾,下午就要收拾完,房東說明天就要帶人來看房。
陸為拿出手機點餐,外賣到的很快,胡走走洗了手,坐在沙發上吃,陸為給她點了兩份大杯無糖可樂,知道她喜歡喝。
陸為吃了點薯條,他看向胡走走,胡走走總是很有生命力的樣子,她茂密的頭發,累得紅撲撲的圓潤的臉,她一直都很旺盛的食欲……陸為再一次意識到,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
陸為又問了一次:“你到底搬哪兒?”
胡走走道:“不搬哪兒,先住酒店。”
陸為道:“哪個酒店,你要住酒店,白雲那間一直空著,你想住就去住。”
胡走走道:“不必,我自己會安排。”
她咬著可樂吸管,又說道:“最近這些事,讓我對你有了新的認識,陸為,你真的挺賤的,我越是覺得你賤,我就越覺得那些年我喜歡你,就越不值。”
她認真看著他,說道:“為了讓我以前對你的喜歡,顯得珍貴非凡,你還是矜貴些比較好,比如,別總在我麵前晃。”
陸為莫名想到了以前,胡走走因為戀愛問題來谘詢他,他對她說的那句——「走走,別總找他,矜貴些,或許你沒反應了,他第二天就來約你了。」
回旋鏢罷了。
不過卻讓陸為醒悟,人和人之間,有技巧的隻是沒有感情,有感情的根本不會使用技巧,愛情就是衝動、熱烈,想見你,想和你在一起,哪裏那麼多彎彎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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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走走的許多東西,並沒有送到酒店,而是讓搬家公司的司機送到了她母親家裏。
她給胡媽媽打電話,說道:“媽,你那裏超市倉庫大,幫我放著吧,以後我來取。”
胡媽媽道:“我倉庫哪裏有地方給你放東西啊?我自己的貨都快要沒地方放了!晉譯不是有房子嗎?那麼大的房子放不下嗎?”
胡走走道:“我跟他離婚了。東西真的是沒地方放才麻煩你的,媽,幫幫我。”
胡媽媽怎麼也沒想到,晉譯那樣的金龜婿,胡走走都能跟她離了。
胡媽媽想到新聞裏的事情,問道:“離得這麼快?他車禍傷得是不是很嚴重啊?估計是殘廢了,這樣的話,你離婚也離的對,總不能你伺候他一輩子對不啦?”
胡媽媽這樣罕見的誇她離婚是機智的,反倒更讓胡走走心裏不舒服。
胡走走匆匆掛了電話,提著行李箱去了訂好的酒店。
她之所以訂酒店,而沒有繼續租房子,是因為她想盡可能的把目前生活給簡化,以準備之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