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漁翁失言,涇河風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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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大唐長安城外涇河邊上,隱居著兩個賢人,乃是一個漁翁,一個樵夫,名喚張稍、李定。這二人乃是不登科的進士,能識字的山人,隻因為勘破富貴榮華,在此隱居。

兩廂裏卻是相處得極好,相互間引以為知己。時常同入酒館,喝酒談天,隻把那世間浮華說了個通透。

有道是“爭名的,因名喪體;奪利的,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這二人皆知對方才學極好,卻也喜歡賣弄,時常就著個“山明水秀”,辯論些許,倒也頗有閑趣。

這一日,二人與往常一般,在酒館中喝的半酣,卻是聊了好些詩詞,兀自不肯服氣,手把手出了酒館分道揚鑣,躬身作別。

那漁子張稍對著李定微微笑道:“李兄啊,前途保重!上山時候仔細看虎。假若不幸遇到凶險,那我明日在街頭就少了一個故人哩!”

樵子李定聞言,卻是酒意微醒,心中微怒,笑罵道:“你這廝憊懶!別個至交好友之間能赴湯蹈火,以身替死。怎的到了你我,你就咒我?我若是在山中遇虎,你必在涇河中遭遇風浪翻船沉江。”

“誒!”

張稍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我張稍永世不得翻江!”

“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你怎就保證你永世不得翻江?”

李定聞言,卻是微微疑惑,轉頭望著張稍。

“李兄有所不知。”

那張稍聞言,卻是露出微微自得的神色,本就醉酒的老臉此時顯得更紅,卻是開口笑道:“李兄之言雖有道理,但我有獨門秘方,卻是絕對不會遭此厄難。”

“哦?”

聞得這話,李定卻是終於露出些許好奇之色,倒是令得張稍自得不已。

故作神秘的左右望了一眼,張稍微微清了清嗓子,卻是輕聲笑道:“李兄有所不知,這長安城裏,西門街上。有一個賣卦的先生,姓袁,卻是算卦精準無比。”

“這不,他讓我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鯉,他就與我袖傳一課,依方位,百下百著。”

張稍說著,卻是眉目上盡是得色,笑道:“今日我又去買卦,他教我在涇河灣頭東邊下網,西岸拋釣,定獲滿載魚蝦而歸。如此明日上城來,賣錢沽酒,再與老兄相敘。”

言罷,卻是不再說話,轉身朝向涇河而去。

留下有些微微愕然的李定,輕聲笑道:“江湖術士而已,也能當真?孔夫子言‘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個張稍也真是!”

說完,亦是擺了擺頭,轉身朝向山中打柴而去。

卻說李張二人離去不久,須臾間,卻是從那道旁的草叢間跑出來一人,但見他生的牙尖嘴利,口唇翻紅,頭頂犄角,凶悍異常,正是那涇河水族,巡江夜叉。

那夜叉朝向李張二人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珠一轉,卻是輕聲道:“不得了,那算命先生看來卻不是凡人,百發百著,我涇河水族卻是危矣。”

言罷卻是架起水霧,疾向涇河而去,一個猛子紮進涇河當中消失不見。

卻是到得那涇河龍宮當中,對著大殿之上的涇河龍王稟報道:“啟稟龍王,今日某家巡視河道,卻是偶然得知那岸邊姓張的漁子,每日裏依那長安西城袁道人之言,百下百著,如此卻是我涇河水族之禍事矣。”

“當有此事?”

涇河龍王聞言,卻是麵色微變,從寶座之上站起,望著地上的夜叉。

“此言當真!”

一旁的龜丞相聞言,卻是閃身而出,跪在龍王身前,道:“小的日前查勘河中水族,卻是發現,但凡那姓張的漁子撒網下杆,則必是滿載而歸。”

“好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