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崎嶇鬥立,越驅其高。遠瞻鳥瞰,一片雲霧繚繞,遠處山峰隱隱約約露出一角榛頭。甚是美麗,而與毫無生氣的山峰則悖然相違,大為不合。漸至山頂,一座氣勢恢宏,輝煌壯立的宮殿立於眼前。正框之上寫有“天道唯火”四個大字。而就在此時,緊閉的大門徐徐打開,從裏走出一個年老得體的火族弟子。向眾人拱手做作揖。而後道“烈琰長老,火靈尊者已知你們跟古城少俠平安歸來。已在大廳設宴等候。特命我來迎接大家。”
“有勞烈琨師弟帶來。不知為何山門緊閉?全族戍戎。是不是火族受九幽暗殿受襲?情況如何?”
“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到大殿之內,再細說此事吧。”
眾人跟著烈琨,穿過幾處深庭大院。大院之內似有明顯往日打鬥的痕跡,古牆殘垣斷壁,地板石磚之上還隱約看見未曾洗淨的血跡。幾幾受傷攙扶的火族弟子不時來回走動,臉上掛滿倦容。顯然烈雲穀遭到黑衣人襲擊的聞言不假。再穿過幾座修建精美的亭台水榭,終於來到一座雄偉威嚴的大殿之內。大殿首座之上,坐著一個紅袍中年道者。道者身材修長八尺有餘,劍眉星目,不怒自威。看著古城等人魚貫而入,本緊鎖川眉的火靈尊,舒展笑顏起身說道“此少年豐神俊朗,儀容不凡。想必就是百丈之外傷敵,大破九幽暗殿突襲的古城少俠吧!”
“火靈尊者如此稱讚,可就折煞小可了。其實大破九幽暗殿,全靠烈琰長老等人拚死殺敵。小可實在不敢居功受讚啊。”
“古城小友不必過謙,如若不是你。就連烈雲穀也有滅族覆亡的危險。”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眾人不解的看著火靈尊者。
“當日一道光柱衝天而起,我派二弟三弟四妹前去獄海界,查看火族的封印位點是否安好。你們前日出發,當夜就有一批九幽暗殿的高手突襲烈雲穀!”
“什麼九幽暗殿居然這麼大膽,竟敢突襲我烈雲穀?”
“當時本尊也不敢相信。想我火族立於玄古大陸幾千年,底蘊何等厚夯。族內高手又是何等之多。左右側峰險高峻立。背有千丈絕壁謂為天障。試問又有誰敢來我烈雲穀造次。”
眾人一聽也頗為有理,也大為不解的望著火靈尊。火靈尊長袍一甩,語氣威怒又道。
“要不是神機閣閣主烈玄機串通外敵,大開山門。想他九幽暗殿,再多能耐,又怎能攻上我烈雲穀。”
“什麼烈玄機這個老賊,竟敢逆謀篡反?平日就看他行為鬼祟,沒想到他竟如此大膽!日後看見他,必將他一斧子砍成兩截。”烈焱凶怒而語。
“如此逆賊,必將誅之。在回來的路上聞言四弟受傷了。傷的可嚴重?”
“由藥王閣閣主烈神鵲,調配藥劑,服用調理。已無大礙。”眾人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再說烈玄機串通敵邦,大開山門。而九幽暗殿似乎要置火族於死地,殿內高手近乎傾巢而出。在內外夾擊之下,火族弟子死傷不計其數。情非得已,本尊隻好率領眾人撤至天火道閣之中。天火道閣是火族神畿,內有列代先祖暗藏的機關,更有守護火族的大陣——乾火天陣。借此護佑,拚死禦敵,暗殿之人,久攻不下。然並非長久之計,我等也是強弩之末。就在我們瀕臨絕望,放棄之時,他們居然急忙下山退兵。大出我等所料。”火靈尊徐徐道來,三言兩語的概述完九幽暗殿的突襲。而其中凶險地方隻字未提。這才所謂淡然處事,臨危不亂的大將之範。
“而後他們肯定知道,骨見白在獄海界狙擊我等之時,未曾想到竟遇上千年難得,懷具五德真身的神秘少年,予以援手相救。大為驚恐。料到我等必將趕回來支援烈雲穀,九幽暗殿等人為免攻克不成,反被覆滅。隻得下山撤退。”
“二弟說的沒錯。我也是事後才得知消息。古城少俠懷具五德真身,在危難之際護我火族,免遭劫難。乃天意,也是緣分。我已在偏殿為二位設宴款待。而今後也請二位好生在烈雲穀住些時日,讓本尊代表烈雲穀向二位表達感謝之意。也盡地主之誼。”
“尊者盛情邀請,如若不受,不免拂了尊者一片美意。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深夜,月涼似水。
“你說是古城少俠,破壞了火族的封印位點?”
“正是。在他血脈之中還有我族守護獸蟠螭玄龍的印記。”烈昊說完,端起桌前的雲山霧頂,細細品味。
“這樣一個憑空出世在獄海界的神秘少年。如此說來是善或惡,也難以斷定。如此之人,寧殺之,勿留之。”火靈尊深邃的眼裏,閃過一絲凶狠。
“我也正有此意。不能將玄古大陸的安危作為賭注。而且必須要贏。”
而天邊原本明亮的星空,不知何時,被罩上一層漆黑的烏雲。風似乎吹的也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