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些微的曙光之下,他在馬上的身影背對著天光,莫名地讓人感覺高大了幾分。
“有信心,定然手刃餘孽!”呼聲震天。
“那就出發!”
可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出發,就看到一匹馬瘋了一般直衝而來。
馬背上似乎還掛著什麼。
眼尖的人一眼看到了馬背上的東西:“是世子爺!”
這一聲驚呼,薩圖停下了腳步。
他縱馬過去,馬背上真的是薩狼,是他的兒子。
不過,他的兒子渾身是傷,一條腿不知道被狼咬的還是磨的,小腿的肉幾乎掉光了,從腳到小腿這半截,都露出了骨頭。
他肩膀上還有黑褐色凝固的血跡,唇色蒼白,氣若遊絲。
“薩狼,這是怎麼了?”薩圖心頭一跳,轉頭叫道,“軍醫快來!”
大軍停滯,有人在地上撲上了毯子,把薩狼從馬上解下來。
他應該是怕從馬背上掉下來,所以把自己捆在馬背上的。
身上的衣服已經磨破了,身上是一道一道的血痕。
薩狼在王都,從王都到這裏,上千裏,馬匹不眠不休,也要十天。
那就是王都出事了?
軍醫急忙上去營救:“將軍,還有氣,還有氣!”
“拚盡全力救治!”薩圖沉聲命令道,難怪他的蒼鷹再無動靜,王都出事了。
“將軍你看!”有人指著天險之地。
晨光裏,兩山斷開的高處,有一座關口。
此時,關口上,晨光裏,旌旗飄揚。
南疆可汗的狼旗!
黑色的旗幟上,銀色的狼頭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薩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還有人!
南疆還有人,他們夜裏吃了虧,那就是南疆埋伏的人馬。
可是,也不對,南疆如果真的有埋伏,南疆可汗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去。
他的心裏驟然想到一種可能,如果是烏威想要那個位子,故意的呢!
薩圖沉沉笑了,不是不可能,在他們北淵,勝者為王,兄弟父子之間,為了權勢什麼不能做。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關口,縱使是月燕走廊的咽喉,又能容得下多少人。
“兵分四路,兩邊山脊各一路,另外一路翻越山嶺,前往青河與山巒 交彙之處,斷然不能讓一個人回到南疆!”
南疆還有烏塗和那些兵馬,他收了羌,圖了南疆,這北淵,嗬嗬……
“其餘人,隨本將軍攻擊關卡!”
話音落,群情激奮。
他們策馬揚鞭,揮舞彎刀,往天下之地疾馳。
越是靠近,關口上方一排碩大的狼旗越是看得清晰。
那銀狼的眼睛森森的注視著他們,旗子在晨光裏,在雨後的涼風裏呼啦啦的作響。
但是城牆上,空無一人。
城門緊閉,上麵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晨光裏呼啦啦的旗子。
薩圖停住腳步,靜默了一會兒,才高聲叫道:“投石!”
士兵把木頭繩子什麼的拖過來,組裝好,還是拋石頭。
那石塊飛起來,落在城牆頂上,砸在城牆的石頭上,濺起一路的火花,但是,沒有動靜。
除了石頭的聲音,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難道,是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