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說是要拍照給媽媽看，昭昭變得雀躍起來。
光速理了理頭發，擺好pose，沖著鏡頭展示胸前的小鯨魚班徽。
“爸爸，你幫我多拍幾張吧，也發給哥哥。”昭昭一邊變換pose一邊說道。
“好。”
祁默駕輕就熟，一會兒將手機橫著，一會兒將手機豎著，拍下好多張。
信息剛發送出去，忽然一道清脆哭聲傳來。
昭昭好奇，移開視線，探頭看過去。
不遠處的走廊邊，一個小女孩正吸著鼻子，抬起捏成小拳頭的手抹眼淚。
邊哭邊重復說著：
“我不想上幼兒園，5555~”
“我也不要被分在小獅子班——獅子徽章好難看——”
一旁的小女孩爸爸還有老師一直在哄，卻怎麼都哄不好，反而越哭越大聲。
昭昭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瞧了一會兒，收回目光，扯了扯祁默的上衣下擺，突然叫了他一聲：
“爸爸~”
祁默：“嗯？”
昭昭仰起頭，降低音量：“爸爸，我不會哭。”
祁默眸底劃過一絲恍然，短促笑了一聲，摸摸她的頭：“嗯，昭昭很乖。”
“嗯啊~”受到爸爸表揚，昭昭下巴揚得更高了，繼續說，“昨天哥哥和我說過，所有小朋友都要上幼兒園，哭也沒有用，哭得太厲害會被關在幼兒園不準回家。”
祁默一頓，“……”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昭昭一臉懂事狀，條理清晰地接著表述：“我想回家，不想住在幼兒園，所以我才不會哭呢。”
祁默靜默半秒，淺淺呼吸一口氣。
他再次半蹲下來，和昭昭平視，打算好好給她解釋一下，上幼兒園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要被祁少白的話給誤導了。
還沒等他開口，昭昭抿著嘴唇眨眨眼，突然眼神堅定地向前邁開步子。
祁默目光追隨過去。
當看到昭昭走到那個哭泣的小女孩旁邊時，他心底登時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昭昭該不會是想把祁少白嚇唬她的話轉述給其他小朋友聽吧？
祁默剛想上前阻止，又見到昭昭用手指點了點小女孩的胳膊，用帶著點誇張的軟軟聲音感嘆起來：
“哇哦~”
祁默：？
一旁老師也是不明所以地低頭看過去：？
昭昭語調輕輕的，有點哄人的意思，說：“你的小獅子徽章好可愛呀~”
有陌生聲音闖入，原本在哭的小女孩停下抽泣，茫然偏過頭。
“我說，”昭昭露出招牌笑容，大眼睛彎成兩道弧，“你的班徽好好看。”
小女孩愣住，沒料到自己分外嫌棄的班徽會成為別人羨慕的存在，一瞬間忘了哭，怔怔吸了吸鼻子，指了指胸前班徽，嗓音還帶著哭過的沙啞：
“這個……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