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兩個小祖宗(1 / 3)

話說見識了老雜毛至真的威風,程懷寶終於答應入玄青觀習武。

由於他有至真老祖撐腰,那無法無天的道號再也沒人敢過問,逍靈子第一時間遣人將這位少爺的來頭交待給無字大院管事的道洪。

道洪自然將這位有史以來第一個四字道號的少爺當小祖宗看待,專門給他安排了一個單間。誰知這位無法無天小爺卻不領情,說什麼過煩了孤獨的流浪生活,打算嚐試一下集體生活,並且點名要同另一位小祖宗無名住在一起。

道洪無法,隻得隨他。

自從那場打架事件後,無字大院中的所有弟子皆怕定了無名,誰也不敢同野獸般的他住在一起,生怕睡夢之中他瘋性發了被他咬死。

道洪也怕這小祖宗再鬧出什麼大事來,索性給他分了個單間。

兩個無字輩中最讓人頭痛的小祖宗住在一起,是福是禍大概隻有天知道。

程懷寶自幼流落街頭,過慣了顛簸流離的日子,突然間時來運轉,進入如此大規模的道觀中習武,而且還身份特殊,無人敢惹,一時適應不過來,整晚睡不著覺,拉著無名說個不停。

無名從沒碰到過這麼能說的人,更準確說是從沒碰到過對著他這麼能說的人,自然覺得好是新鮮,雖自始至終不回一話卻聽得認真無比。

夜,不知不覺地過去了,當頭一聲雄雞打鳴之時,外麵傳來陣陣腳步之聲,無字輩弟子練功的時刻到了。

程懷寶足足說了一夜,把他自有記憶以來所有的事情全倒了出來,這會兒依然精神矍鑠之極,聽了腳步聲好奇道:“兄弟,外麵是怎麼了?亂七八糟的。”

聽了程懷寶那麼多不幸的往事,無名才知道原來世間還有那麼多悲慘遭遇的人,他不懂何謂同病相憐,卻在心底產生了與程懷寶親近的感覺,聞言他不自覺答道:“到練功時間了。”

程懷寶早習慣自說自話,整整一晚無論他怎麼問無名,無名都沒說一句話,早已做好了無名不答他的準備,因此無名突然的回答令他愣了片刻,隨即興奮的坐起身來,拉起無名就往外跑,邊跑邊興奮叫道:“終於可以練武了,哈哈……等將來咱們練成絕世身手,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娶美人發大財了,哈哈……。”

無名猛然站住身形,程懷寶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摔上一跤,轉過頭來疑惑的道:“怎麼了?”

無名麵無表情道:“我要去學道。”

“學……學道?”程懷寶的嘴裏可以塞進一個拳頭:“你這麼小的年紀學那玩意做什麼?又不能當飯吃,還是練武好,走到哪裏都沒人敢欺負。”

無名沉默的搖搖頭,他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從來算數。

程懷寶無奈的看著無名,心中搖擺不定,雖然無名總是那麼冷冰冰的,可出奇的程懷寶卻覺得與他很投緣,雖然昨晚無名沒答一句話,他卻知道他一直在認認真真的聽,這便夠了,從沒有人把他當人看待,更別提認真聽他講了一夜的廢話。

因此當程懷寶拉無名出房門時已在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一個男人的決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隻是沒想到剛做下這個決定,無名就給他出了個難題,是獨自留下來習武還是有難同當的陪無名去聽那勞甚子道,左右為難。

終於,程懷寶下定決心,兄弟戰勝了練武,學道就他娘的學道了。

頗有壯士斷腕感覺的程懷寶使勁一跺腳道:“幹他娘,學道便學道,小爺舍命陪兄弟了。”

無名不理解程懷寶為何作出這個決定,自幼生長在畸形環境中的他對於人情世故毫無知覺,再加上一直與動物生活在一起,他的思想簡單極了,那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休想阻攔。

而現在程懷寶卻作出了他完全無法明白的決定,這讓無名很困惑。

莫名的一股暖流緩緩流過無名那顆被寒冰包裹的心,這感覺對無名來說很陌生,但是!那麼的溫暖,那麼舒服!

無名有生以來第一次好像對他那些動物朋友般對一個人輕聲道:“走吧。”簡單的兩個字中包含著罕有的溫度與感情。

兩人出了無字輩大院,旁若無人般大搖大擺在觀內行走。一些早起練功的各輩弟子好奇的打量他們,在他們的印象中還從沒見過有如此大膽的無字輩弟子,敢在早課時辰在觀內亂躥,按照派規這可是要驅逐出觀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