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答道:“小子你不是喜歡笑嗎?老祖便成全你,要你一次笑個夠。”
一陣花樣百出兼惡毒至極的謾罵夾雜在笑聲中從少年的口裏噴瀉而出,足足半個時辰沒有一句重樣的。老道也不生氣,隻是冷眼看著,隻有眼中不斷閃爍的那種危險的光芒透露出他心中其實早已怒火翻滾沸騰了。
終於,少年罵不動了,別說罵,便是笑都已上氣不接下氣,他從沒想過笑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比屁股上挨板子痛苦一百倍,而倒黴的是此時的他正在經曆這等非人的痛苦。
少年開始求饒,那些痛苦懺悔的詞彙與笑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感覺有些可笑。
老道心腸硬如堅石,任憑少年怎麼哀求就是不理,直到少年力竭昏倒。
少年蘇醒過來之時,發現自己已身在一處不知名的樹林之中,費力的坐起身來,感覺身體虛弱的緊,抬眼見那惡老道就站在自己身前,登時忘了自己受過的罪,破口大罵道:“幹你娘,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老雜毛……”
老道頭一次遇到剛受了自己教訓還敢如此辱罵自己的人,二話不說又是兩指點了過去,少年痛苦倒地,渾身抽搐,雙眼翻白……
如果這少年不是天下最倔強的人,便絕對是天下最記吃不記打的人,再次醒來後的他好似根本沒記住方才的兩次教訓,仍是破口大罵。
就這樣,一老一少一路鬥法,一個硬要收徒,一個堅決不幹,誰也拿對方沒一點辦法。
少年程懷寶對老道危險的目光早已習慣無比,鬥法了一路,知道老道的底線是什麼,毫不在意道:“這道觀好大,老道你真的是這裏麵的道士?”
老道冷哼一聲道:“為師乃是玄青觀中最為人尊敬的元老級長老,能拜在為師的門下,是你前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程懷寶撇撇嘴,才不信老道士的話,就憑他那沒一點德行的所為,會為人尊敬才是見鬼的事情。
兩人說話間已來至山門前。
玄青觀山門麵闊三間,為磚石壘造,三券門。兩側各建八享照壁,門前有石獅、華表各一對。
看著程懷寶滿麵不信的神情,老道心裏不爽至極,有心顯一顯自己的身份。敲門不用手,抬腳咚咚踢了兩下正中的朱紅木門。
旁邊小門吱呀一響,出來一個小道士,看那身灰色道袍,是道字輩新入門不久的弟子。
小道士迷惑的看了看一老一少,雖見兩人衣著邋遢,卻沒有小瞧,打一稽首問道:“敢問前輩來玄青觀有何事?”
程懷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喃喃道:“好一個玄青觀中最為人尊敬的元老級長老,這可好,人家連認都認不出來。”
聲音雖輕,卻怎瞞得脫老道那對靈耳,老道臉麵上有點掛不住了,迷糊小眼猛然睜圓,重重一哼,聲如悶雷,震的那小道士腦袋一暈,身子亂抖。
恰巧此時蒼穹離此不遠,聽了這無數次在噩夢中出現的哼聲當即知曉什麼人來了,立刻屁滾尿流般跑去稟報師父。
小道士知曉來人大不簡單,更是恭敬道:“不知……不知前輩……”
沒容他說完,老道已截斷道:“逍遙那小子現在可在觀裏?”
小道士被他這天大的口氣嚇得有些結巴道:“掌……掌門現在……在……在觀裏。”
這會兒程懷寶調笑的聲音自後麵傳來:“老道你就別裝了,這麼大年紀了還騙人家小道士。”
老道自遇到程懷寶後第十三次生出將這混賬小子挫骨揚灰的想法,這會兒他真希望自己是魔門的人,不用那麼多顧忌就好了。
他已將他所會的所有手段都用了,便是換成個鐵人,怕也早也化作一灘鐵水。偏偏這小子受罪之時倒像個正常人般哀叫求饒,可過後又仿佛沒事人般忘了個幹幹淨淨。
沒想到這世間除了逍清那整天講道的小家夥外,還有能讓他頭痛無比的人存在。
老道鬱悶之極,猛然揚聲道:“逍遙!立刻前來接駕。”聲如洪鍾,響徹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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