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拜師(2 / 3)

待手指摸上那人手腕,見他仍沒任何反應,無名總算真正放下心來,凝神仔細讀脈。這或許是他碰到過的最古怪的脈象,那人的經脈中似有無數古怪勁氣來回衝撞,他不知道這便是內功走火入魔的症狀。

無名還待繼續讀脈,突變發生,那人手腕一翻,已如鐵箍一般死死抓住無名的腕脈。

無名大驚,死命掙紮,或許怪人沒料到無名小小的身軀內竟能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竟險些被無名掙脫,顧不得內傷會因此加劇,手上又加了一道勁氣。

無名隻覺手腕好似要被捏斷般劇痛,且一股勁力沿著手臂經脈疾速上行,半邊身子登時酸麻不止,就在這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隨著他無意中意念的牽引,丹田之中一股綿綿真氣飛速湧向被製腕脈,雖仍無法掙脫對方控製,卻再沒方才那奇痛酸麻的感覺。

怪人驚覺一股雖然微弱,卻綿綿不絕的勁氣抵擋住自己攻向這野孩子手腕經脈的勁道,聯想到方才這小子號脈的手法,登時猜到眼前這小子定能聽懂人話。他盡量將聲音放緩道:“小子,老夫絕沒要傷你的意思,老夫這便放手,但你不要逃走,老夫有話同你說。”

無名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人見狀果然將無名的手腕放開。他手才鬆開,無名手已成爪,快疾如風般抓向那人臉麵。在山上這兩年,沒了幹娘的管教約束,無名早已不是當年那打掉牙齒和血吞的孩子。

誰知他手才抓出,怪人的手已經突然伸到,快的以無名超絕的眼力也沒看清的速度按住他的肩膀輕輕一推,未見怪人使力,“砰”一聲響,無名仰麵朝天跌了個天昏地黑。

無名皮*肉厚,一骨碌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向對方,他想不明白,為何自己這比大灰還要快捷凶狠的一爪竟徒勞無功,他從沒見過動作如此迅速,勁道如此怪異的人。

怪人見眼前這野小子挨了自己一下竟無事人一般,不覺心中更是歡喜,嘴裏道:“小子,老夫有話……來的好。”

原來無名口中發出一聲獸性的咆哮,凶猛地合身撲上。

那人臉上神情不變,眼神的喜色卻是更濃,眼前這野小子的性格越看越合自己脾氣。待無名近身,他的手又不慌不忙的伸出。

豈知無名這次並非直撲而上,見那人手已伸出,人突然側撲,右腳凶猛地掃向那人腰肋。

怪人坐在地上,眼看避無可避,就在無名眼中射出喜悅的神采時,那人的手已將無名的腳腕牢牢抓住,仿佛他的手原本就在這裏等著一般。

無名隻覺腳腕上一股炙熱的氣息順經脈猛然攻入體內,丹田中的真氣抵擋片刻立告不支潰敗下來,整個身子一麻,躺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動了。

而那怪人由於妄用真氣,內傷更重,再噴出一口血來,他卻毫不在意,伸手抹了抹下巴上的血跡道:“小子,你的內功跟誰學的?”

無名才不理他,隻用一雙眼睛死死瞪著對方,眼中的陰毒怨火以那大有來頭之人的見識也不禁吃驚不小。而無名心中卻在懊悔為何方才自己沒用上太叔公教的擒拿手。

怪人搖搖頭道:“你不用如此瞪著老夫,老夫說過對你沒有惡意,你……你能不能聽懂老夫的話?”

無名仍是沒有任何反應,但從他瞳孔的收縮怪人已看出他聽得懂自己說的話,隨即續道:“若你答應老夫不跑走,老夫便放你起來。”

無名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那人伸手在無名身上按了幾下,無名隻覺身子一輕,一翻身已站了起來。

此時的無名已確定眼前這厲害的怪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不覺問出了心中強烈的疑問:“為什麼你的手抓住我的腳腕手腕我便全身酸麻不能動彈?”

怪人道:“這是高深的武功,你可想學?”

無名想也未想,一通點頭。

怪人又道:“要想老夫教你,你需得拜老夫為師。”

拜師這事小順子聽太叔公講過,他想了想覺得沒什麼所謂便道了聲“師父”,隨即又道:“我已拜過師,你可以教我武功了。”

這隻怕是天下間最最簡單隨便的拜師了,怪人禁不住笑了出來,他已記不得自己上次笑是什麼時候了,這會兒竟被一個野小子逗笑。

怪人道:“也罷,老夫時日無多,便收了你這個徒弟。為師的先將聖門秘事說與你聽,你要聽仔細了。”

怪人來曆之大,絕非無名所能想象。

江湖勢力分為正邪兩派,正派以儒、道、佛三教為主導,而邪派則以魔門為首。正邪兩派鬥爭自古已有,其間的血雨腥風、爾虞我詐實不足道也。

近年來,正道人才輩出,壓得魔門抬不起頭來。正道三大支柱——道家玄青派、佛家圓守寺與儒家聖人穀實力雄厚,高手輩出。

而眼前這怪人,乃是魔門當代之主,邪道不世高手江湖人稱魔尊的陸天涯。

魔門雖已日漸式微,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陸天涯天資奇佳,二十歲出道江湖,從未一敗,別看他外表一副三十許模樣,其實今年已六十有七,縱橫江湖四十七年,死在他手下的正道高手不計其數,乃正道高手們的眼中之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