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
“領導！”
這時，幾人才紛紛回頭，就見來的是台裏另外一位副台長，姓華，如果論起派係來，林瀟等幾個播音主持名義上都是他這個派係的。這時，就見華副台長走近了幾步，立即發現了被眾人圍在中心的收聽率表單，一瞥，便是眉頭皺了一下，說道：“收聽率表單？你們就在這看這個？”
再一瞥，很隨意地點了點頭：“嗯，還行嘛，這一期的節目收聽率都有些上漲，做得不錯。”
辦公室裏的幾人麵麵相覷，終於有一個人鼓起勇氣說道：“領導，你看一下最後一行。”
這位華副台長一聽有點發愣，但還是一眼掃去，然後說道：“嗯，這個收聽率不錯，哪個黃金檔的節目又進步了？”
一瞥眾人，他又是續道。
“不過也不是我說你們，就這樣的，擱在當年的廣播電台，那也是常態，黃金檔嘛，就該有黃金檔的樣子。瞧你們一個個這驚呆的樣子，有那麼難接受嗎？”
這位顯然是經曆過當年廣播未被電視等傳媒‘衝擊’之前的巔峰時期，自以為見得比他們幾個要強得多，所以眼下看著這收聽率雖然覺得不錯，但在他眼中，這其實和當年廣播巔峰時的幾個黃金檔節目，還是有點差距的。所以他一見，心裏雖然也是喜悅，卻見怪不怪，反而趁機在這擺一擺‘老人’的譜，說出話來也是有點上娛下樂的意思了。
但奇怪的是，這群往日很精明，見他一個眼神就懂得附和的手下這時卻像傻了一樣，不但沒有應和之聲，反而一個個用無比怪異的目光打量著這位華副台長……
“怎麼了？”華副台長被他們那怪異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愣了一下，就是一揮手，說道：“好了你們別發呆了，趕緊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昨晚的‘事故’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落下，就見秋明站了出來，說道：“領導，昨晚的封推是在零點以後才更換的，我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接近一點鍾，根據那幾個工作人員的說辭……這應該是個誤會。”
頓了頓，他說道：“在王想發出那樣的微薄，打他電話又死活不通的情況下，我們隻能判定王想主動放棄封推。”
華副台長聞言皺起了眉頭：“胡鬧！首頁推薦都是台裏安排好的，你接到消息之後，沒把它換回來？”
秋明聞言呼吸略沉，卻還是說道：“是的，是我拍板，將錯就錯。”
這麼一說，華副台長眉頭就鬆了，他心知秋明這個總監還是很負責的，會審時度勢，他既然選擇將錯就錯，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這樣一想，華副台長就是問道：“小明，擅自更換封推，責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的理由是什麼？”
聞言，秋明就是暗暗鬆了口氣，而後，他硬著頭皮，把表單拿起來遞給華副台長，並指著上頭低聲道：“因為這個……領導你仔細看看最後一行，前頭，看看清楚？”
“嗯？”華副台長皺了皺眉，不過也沒反對，一瞥之後……
瞬間五雷轟頂！！－－
“什麼！？深夜檔？《零點鬼談》！？《盜墓筆記》！？”
華副台長一個趔趄，差點跌倒，這會兒他全明白過來了，“剛才……剛才那……那是深夜檔節目的收聽率？不是黃金檔？”
“怎麼可能！”
華副台長迅速一伸手，把那張單子拿在手裏，卻是哆嗦了起來：“這……這不可能！深夜檔節目，更換內容，更換了播音主持之後的第一期就有這個收聽率？”
“天方夜譚啊！數據統計部那邊確定沒弄錯？”
秋明聞言，也是吸了口氣，說道：“領導，我起先也怕是弄錯了，所以讓那邊前前後後統計了好幾次……結果……”
“結果怎樣？”華副台長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數據是真的嗎？”
秋明麵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苦笑了一聲，說道：“領導，我就說一件事－－就我今早進屋那會兒，居然就看到那麼一大堆來信，堆在桌頭有小山高！可把我給嚇到了，就這樣的，您說是不是真的……”
華副台長盯著秋明，片刻之後，緩緩說道：“小明，我發現你真有伯樂的潛質。”
秋明苦笑道：“領導，您就別取笑我了，原先我給那小子定那麼高的危機線，多少是存了讓他死心，把心思回歸正途的念頭，可誰曾想……這小子居然給了我這麼一個爆栗……”
說著他攤開手：“得，這下咱們是隻能讓這小子折騰去了。”
這話落下，華副台長笑了：“什麼話，這是驚喜，是好事！嘖嘖，前些天我還擔心姓黃的那邊招了幾個好苗子，現在想來，擔心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