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還很新,好像有每天去擦拭過。照片上有一個女孩,她靠在一棵櫻花樹下坐著,腳半曲著,她的臉微微的向上仰著,微笑的看著頭頂上的櫻花,隻能看到她的一個側麵,她的頭發很長,輕輕的垂在草地上,樹上的櫻花開得正盛,熙熙攘攘的飄落下來,落在她的周圍。
這樣唯美的畫麵深深的把她感染了,畫麵的她看起來真的好美,她緊緊的握住相框,照片上的看起來跟她出奇的相似,雖然隻是一個側臉而已,但還是可以看見那相似的輪廓。
但唯一不同的卻是……她的頭發就像海麵上輕輕刮起的波浪,淡黃色的長頭發輕輕的貼在她的身上,跟自己猶如白霧般的頭發是那麼的……
這時,門被打開了,他是帶著微笑進來的,但當看到床上的她不安的神色,他的笑容馬上定格住了。
他愣愣的走到她的麵前,伸手將相框奪了過去,而她卻好像沒有察覺,一直保持著那個失神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呆呆的看著她,想從他的身上尋找答案。
讓看著她,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低下頭,淡淡的說:“曾經有一個女孩,將你的畫拿給我看,畫中的人應該就是她吧,你之所以對我這麼好,就是因為我跟她長得很像嗎?所以……你把我當成她的影子了?”
他愣了一下,接著苦笑一聲。影子?好有諷刺意味的字眼,怎麼能說是影子呢?她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啊,她竟然天真的以為……
他看了她一眼,坐到她的身邊,表情變得很平靜,他看著手中的相框,用白皙的手撫摸著鏡片,像在陶醉著什麼。
他把相框放回原位,撫摸著她的腦袋說:“你不是什麼影子,你就是你,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什麼影子,因為你就是她,我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不,不是的,她沒有白色的頭發,所以我不是她。”語氣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微微一笑,伸手拉過她的一縷白發,頓時一陣淡淡的香味傳來,她的頭發很柔軟,就像輕紗般。
“你很討厭你的頭發嗎?”
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柔情,讓人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害怕隻要再多看一眼,就會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她支吾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頭白發的確帶給了她很多的困擾。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在趕時髦,老人家則會帶著可憐的眼神看著她,以為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總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疏遠她,她自己也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形成一堵堅固的冰牆。
“風……”他呢喃著。
“那是她的名字嗎?”
他點點頭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不知不覺的,看著他的眼睛,就仿佛中了催眠術一樣,眼皮開始打架,她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在讓的家裏修養了幾天,雖然可以下床走路了,但仍是一拐一拐的,但已經沒有了大礙,隻要多走動走動,很快就可以恢複了。
按照醫生的吩咐,她現在拄著拐杖在走廊裏來回地踱著步子。突然,從走廊盡頭的一間房裏傳來了悅耳的音樂聲,聲音是由此的熟悉,她愣了一下,慢慢地向那聲源走去。
那裏有一扇門,微微的開了一道縫。她輕輕的推開門,房間裏的光線有點暗,房子裏什麼也沒有,隻放著一架黑色的鋼琴,一個身影坐在鋼琴前麵,手指嫻熟的敲擊著鍵盤。
他的背挺得筆直,寬鬆的白襯衫穿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懶散的感覺,這個場麵好熟悉,熟悉的人,熟悉的音樂,隻是場景不同,少了那片櫻花林掩映其中。
一曲終了,最後的尾音還久久的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她站在門口,輕輕的問:“還是那首曲子吧?”
他回過頭,被那聲音嚇了一跳,也許是因為太入神了,渾然不知道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他錯愕的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從座位上站起,然後走到她的身邊說:“這首曲子本來就是為了你而作的,記得我曾經教過你彈,你說是不是之前的那首曲子呢?”
她不屑的轉過身,說道:“曲子是你的,你怎麼谘詢我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