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婉震驚不已:“竟是如此簡單?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羅雲川感慨說:“梁國的官府和地主雖然不當人,把百姓當韭菜來割,可本身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模式,能源源不斷地獲得物資和人口,相比之下,白荷教除了拉人頭之外,你們還幹過啥?既不種地也不經營實體產業,不生產任何物資,你們拿什麼和朝廷拚?”
唐清婉被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正如羅雲川所言,白荷教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一樣,難怪每次起義都被鎮壓,說白了還是沒有根基,無法紮下根須,就算偶爾運氣好占據了一塊地盤,最後終究還是隻能在時代的洪流麵前,屢屢被衝得七零八落。
唐清婉看向羅雲川的目光都變了,她以前隻把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當成一個輕浮之人,可剛才這一番交談,她才發現,羅雲川竟然是一個看透世事的智者。
她忍不住問羅雲川:“你這些見識從何而來?”
羅雲川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笑了笑對唐清婉說道:“前塵往事,已成舊夢,你就當我是做夢夢到的吧。”
隨後,羅雲川和唐清婉商議說:“白荷教在臨河縣想要發展,以前那種拉人入教的方式肯定不行。”
唐清婉虛心地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呢?”
羅雲川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建立工會。”
唐清婉小小的腦袋裏,頓時冒出來一個大大的問號:“工會?”
羅雲川說:“來雲川坊做工的織工,大多數都是貧苦百姓,他們天然就是白荷教的受眾群體,但直接拉人入教不合適,畢竟本地的官府可不是瞎子。所以呢,就要用工會的形式。工會,你可以理解成為群眾組織——不造反的白荷教就是群眾組織。”
唐清婉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接著問道:“那工會要如何吸引織工加入呢?”
羅雲川笑了笑,說道:“所謂的工會,其實就是讓織工們能有個報團取暖的地方,平日裏誰家遇到困難了,你就組織工會成員彼此守望相助。甚至沒事的時候,花點錢買些米麵糧油當福利,比如入會就送雞蛋什麼的。”
“送雞蛋?”
還真別說,這個套路俗歸俗,但唐清婉能夠想象,這一招絕對會非常有效。
可隨後她又頭疼起來,問羅雲川:“錢的問題怎麼解決?無論是米麵糧油還是雞蛋,這些可都是要花錢買的,到時候我們人都養不起啊。”
羅雲川笑道:“不要慌,我養你啊。”
唐清婉俏臉微嗔,瞪了羅雲川一眼:“別開玩笑,趕緊說正事!你打算怎麼做?我可警告你,不能動用沉船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