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1 / 3)

第二十一章 三爭天下

“娘娘?”

詢問的聲音將蘇挽歌的思緒拉回,抬頭茫然的看了一眼周遭,邱初的眉心微蹙,剛剛的聲音應該就是他發出的。

“娘娘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蘇挽歌極力理清思緒,唇角極力勾出一抹笑容道:“諸位將軍三天沒合過眼了,我更沒有理由去休息,好了,剛剛說到哪了,繼續——”

“報!”蘇挽歌的聲音被簾子外的通報聲打斷,邱初起身走出簾子外,片刻折身走了回來,眼裏透露出一絲興奮。

“宣國大軍已經在百裏之外駐紮。”

蘇挽歌愣然了幾秒,然後抬步走出了帳外,幾個將領對視一眼,也紛紛跟了上去,本來候在帳外的蘇岩見狀也跟在蘇挽歌身後。

凜冽的寒風肆意的刮著,天空被烏雲籠罩,仿佛那瓢潑大雨頃刻間便能湮滅大地,於狂嘯的風中,那神作鎧甲的男子一步步逼近,熟悉的眉眼一點點的清晰起來,仿佛打開了記憶的枷鎖,泛濫的在腦海中重複的上演。

蘇挽歌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身上的鎧甲將他原本的儒雅之氣淡去了半分,多出了幾許生硬,幾許陌生。

“你——還好嗎?”秦燁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原本想說的無數話語,思念了無數便的容顏就在眼前,這一刻,他能說出了卻隻有這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問候。

蘇挽歌的眼眸清然一片,唇角勾起一抹及淡的笑容,卻沒有回答他的那句問話,無數的目光聚集到這裏,蘇挽歌退後一步指著營帳的方向道:“這邊請。”

秦燁的眉心微蹙了一瞬,還是與蘇挽歌並肩向營帳的方向走去,秦燁身後的眾人目光警惕的看著四周。

待營帳的簾子被放下,蘇挽歌臉上的疲憊之色才露出稍許,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直接將她所知道的目前的形式再次講了一遍。營帳中陷入長久的沉默。

營帳外的將領被邱初攔截在外,直到一道柔弱的聲音從帳內傳出,眾人這才進入裏麵。氣氛有些尷尬。

蘇挽歌抬眼看著一眼周遭,開口道:“宣國陛下旅途疲憊,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早再做商議。”

秦燁看著麵前熟悉的麵容,笑著道:“戰事要緊。”

短暫的交流一下子將尷尬的氣氛緩和了去,兩方人馬這才將重心放到了戰事上,麵前擺放的是祁國的山脈布防。

“其實有一個方法或許可以對付那黑色煙霧。”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被聚攏過來,蘇挽歌伸出手指著地圖上標注藍色線條的快,輕聲道:“這條河連接著祁國的各個城池,如果河水暴漲的話——”她的話沒有繼續下去,從每個人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已經懂她話中的意思。

“怎樣才能讓河水暴漲呢?”一個宣國的將領疑惑道。

“火。”邱初出聲道:“這個季節,祁國處於冰寒時期,到處都凝結著寒冰,隻要寒冰一起消融,河水便會在短時間內暴漲。”

秦燁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年青的將領,眼裏露出一絲讚賞。

“隻是這樣,恐怕戰事的死傷會達到最大限度。”蘇挽歌接著道,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楚西樓明明想出了這個辦法,卻沒有實施的原因吧。

眾人一下沉默了,如果這條河一旦漲水,沿岸的百姓多半逃不過,如果這樣做了反而會激起民怨,反倒讓所有的祁國人團結在一起,這樣攻打下祁國的目的會更加難以達成。這與初衷是背向而馳的。

“如果隻是局部的去融冰呢?”秦燁開口道。

“局部?”蘇挽歌疑惑道,冰雪的消融是成片的,局部的去消融她還是頭一次聽到。

“對,局部!”秦燁抬起頭再次強調道。

眾人的眼神交流了一瞬,還是迷惑不解,秦燁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道:“我們就隻需消融這一地帶的冰。”

蘇挽歌的目光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閃爍了一瞬,邱初愕然了片刻後出聲道:“你的意思是消融城牆之外的冰雪?”

秦燁收回手指,眉心微蹙道:“按照你們的敘述,煙霧是從城牆邊角散發而出,所以我們要做的便是堵住那些洞口,一旦城牆之外的冰雪融化,那些煙霧便沒有出處。”

大家臉上一瞬間露出豁然的表情,對視幾眼後分別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柳暗花明的意味,這場仗最艱苦的就是找不到對付那些黑色煙霧的辦法,現在這個方法如果行得通,那這場戰爭的勝利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怎樣才能融化那些冰雪呢?我們的人馬一旦試圖接近,對方就會釋放黑色煙霧,根本連城牆的十裏之內都接近不得。”

邱初雖然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但還是疑惑道,這也是雲國將領門得疑問,宣國的幾個將軍對視了一眼,沒有真正的看到那副場景,都不知道竟然連敵軍的十裏之內都近不得。

蘇挽歌眉心蹙起,這個問題邱初之前也沒有和她提過,以至於她現在也有點茫然,抬頭看了一眼秦燁,四目相對,急忙撇開了。

“火龍草。”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眾人的視線一下子聚集在說話的蘇岩身上,被這麼多視線看著,蘇岩的目光卻隻是看著那抹淡然的身影,一字一句道:“在我們家鄉有一種草,全身是紅色的,遠處看去就像一團火焰。”

“接著說。”蘇挽歌看著蘇岩,目光柔和,似鼓勵他接著道。

蘇岩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這種草是用來防寒的,冬天冷得時候,很多人就會將這種草碾碎,獲得的汁液塗抹在房屋內,塗過汁液的地方就會開始發熱,很多人睡覺前都會把它抹在床下。”

蘇岩的視線掃了一圈,最後溫順的催下了,目光看著地上那條熟悉的剪影。

“聽他這麼一說,臣似乎有點印象了,那種草雖然可以避寒,但會散發一種難聞的氣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人們都不會選擇用它驅寒。”

蘇岩看著那個說話的宣國將領,輕輕的點了點頭。

“哪裏可以找到這種草呢?”邱初問道。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又聚集到蘇岩身上,蘇岩不禁抬起頭,目光掃視了一圈道:“萬物是相生相克的,像這種草隻有最寒冷的地方才有。”

蘇挽歌玉指伸向地圖的一個地方,眾人的視線一下子被拉了過去,眉頭都鬱結起來,不是因為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就是因為知道得太清楚不過了。

宣國和雲國邊界處的天山,不管是對宣國或是雲國的百姓來說都是熟悉又陌生的,說熟悉是因為他們就生活在天山下,每天目光都會無意或有意的看見它,但即便如此,大家對於天山除了知道山頂常年積雪外便對他一無所知了。

如果是在平時,會有大把的時間選擇從其他的地方去獲取火龍草,但現在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運送大量的火龍草過來,而天山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來回不過半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