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幾起人命案子,都不是人為。也怪不得邵隊他們毫無頭緒,這事,還得咱們來。”
室內一片靜寂,隻能聽見一陣清晰而帶有節奏的嘎達聲。
季秋戴著一枚古老質樸戒指的手指在桌子邊沿敲個不停,手的主人顯然是在沉思什麼。
好半天,他才問:“能不能追到它?”
摩挲著羅盤的白問和身旁的高大男人對視一眼,無奈地一聳肩。
“羅立說他沒辦法追。”
季秋眯起眼睛看向白問,這個小兔崽子一臉無辜地回望他,要多純良有多純良。
“追蹤鬼怪不是你拿手的絕活兒嗎?跟羅立有什麼關係?還有,為什麼羅立不說話反而要你替他說?”
“這鬼會藏匿鬼氣。羅立他上次跟我打賭輸了,被我用禁言術封了嘴巴,兩周。”
羅立默默點頭,季秋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關鍵時刻,真是一個都指望不上!
大開的文件夾裏,那一紙命令上潦草的簽名過於刺眼,季秋咬牙將文件夾拿去了辦公室,哢噠將門一反鎖。
幾個下屬立馬湊一塊兒,開始八卦季秋反常的原因。
“喂?”
電話另一頭,是一個聽起來成熟知性的女人聲音,要是換做平時季秋可能還有心思調侃上幾句,可今天心情不佳,連說話都帶著一股火藥味兒。
“季局長,您是覺得我命長,所以才把這差事甩給我的嗎?”
電話那頭的女人咯咯一笑,“哎呀呀,這天下還有能難倒你季秋的事嗎?怎麼?這次的事很棘手?”
“一個追不到的鬼,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隻是你永遠都不知道它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爆炸。”
“白問呢?他不是最擅長做這個嗎?”
“別問,問了也是白問。一個半吊子的修靈弟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白問白問,真是一點都沒對不起他這個名字!
聽出了季秋話裏的不滿,女人好脾氣地笑了笑,用柔柔的話語勸說道:“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試試找外援呢?”
嗯?
“我倒是有個很好的人選推薦給你,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比起你這一窩的三腳貓,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修靈巫女。”
三腳貓頭頭季秋:“……”
“怎麼樣?要不要做出決定啊?我親愛的兒子。”
就算是再不願意聽這女人嘮叨,也改變不了這位頂頭上司就是自己親媽的事實。
然後,他們就來到了H市舊城區裏一條陳舊的古董街。
這條街,從兩側的房屋到腳下踩著的路,都是用青磚砌築而成,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房屋屋簷和牆體都出現了腐蝕和風化現象。
地麵上的青磚也凹凸不平,行跡斑駁。
即便這樣,久居在這裏的老人也不願意搬走,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安度晚年。
路過了好幾個賣古董鋪子,坐在門口的老頭們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直到他們走進了古董街的深巷裏。
“老大,你確定是這兒嗎?”白問低頭看著手上的羅經儀,毫無動靜。
麵前的是一個很小的院門,斑駁的紅漆已經有些開始脫落了,門前左右兩側各有一隻石狻猊,口中含球。
隻不過其中一隻石狻猊的旁邊擺放著一張軟蓬蓬的西瓜貓窩,看起來影響觀瞻。
白問蹲下身子,從貓窩上麵撚了一根白色的毛,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一副十足的變態樣。
“應該是純種的白貓,還是隻母貓,正在換毛期,掉的毛還挺多。”
他身後的程君嫆幽幽地說:“公的,獅子貓,陰陽眼。”
白問震驚地一轉身:“你怎麼知道?”
程君嫆伸手指了指他麵前的大門,白問聽到自己脖子一點一點地機械轉動聲響了幾下,就跟門縫裏探出的那顆貓腦袋對上了眼。
“臥槽!”
白問先是一驚,隨後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撲上去就想蹂躪這貓,被季秋一把抓著後頸扯了回來。
“白貓可是祥瑞之貓,你要是得罪了它,以後可有你倒黴的時候。”
羅立和程君嫆忙把白問拉回來,摁著頭教訓了一會兒才老實了。
季秋本想推門而入,卻不料那貓咧嘴呲牙,竟然開說話了!
“進人家門要先敲門,這點規矩都不懂,你這個靈調組的老大是怎麼當的?”
季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