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光線明亮的小房間裏,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性和一個青年正麵對坐。中年男人拿出紙筆,撇了青年一眼後,就開始他的工作。
“你的父親是?”
“商人。”
“你的母親是?”
“無職業。”
“那你呢?”
中年男子一邊問,一邊飛快地在牌子上紀錄。
“這個問題有些片麵,請問你是在問哪一個我?”麵對這個問題,青年眯起眼睛,首次反問道。
【噢,你這麼堂堂正正提起我們真的好嗎?】
得,腦內的“我”又在吐槽些有的沒的了。
“多重人格?”
“準確來說,隻是雙重,也可以稱為人格分裂。對,這是事實。”青年點點頭承認了。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還不止一個你?對你而言,這是事實?”
“老宋,我朝太祖曾經說過,靈魂的重要性遠在肉體之上。所以說,我覺得應該專門為我設兩個身份證和辦理出院才對。”
【在我們的記憶中,太祖大人應該沒有說過這句話才對。】
“叫宋醫生!”白大褂中年人眼睛一瞪,說道:“好好地回答,我今天可有得忙了,沒時間和你扯淡。”
青年一聽就來了精神,問道:“喲!出事了?是漢尼拔博士從這個堪稱比FoxRiver監獄還嚴密的病院裏麵逃了?是有兩個終結者跑進來大殺一番逃走了一個女人?還是終極殺人王火雲邪神住進來了?又或者是小醜那家夥已經成功研製了泰坦藥劑準備占領這座阿克漢姆之城?”
“……很遺憾,這裏隻是廣州青山精神病院,也沒有住著你所說的那些家夥。”宋醫生搖了搖頭繼續道:“不過有一樣你說對了,有人逃了,所以全部休假取消以外,還得臨時給你們再做一次紀錄……尤其是你這種長期觀察後經主治醫生判斷可以出院的。”
“這麼嚴重?不會影響到我的出院時間吧?這麼大的陣容,逃的人挺危險的吧?五樓的哪個?”
作為在這間病院的長期病患,青年相當了解這裏的住院配置和安全級別。除了一樓是辦公樓,二樓三樓的幾乎是沒有危險性的病人,一般是性別認知障礙,妄想症什麼的,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還沒放棄治療的。
而四到五樓的,則完全不同了,攻擊性和危險性完全上了一個級別——尤其是五樓,手上都是有人命的。那裏的職員流動速度幾乎比得上富士康,畢竟沒有什麼人願意見到一群變態殺人犯,哪怕是精神病院的職員。
“五樓的老七……”
說了一半,宋醫生忽然回過神來,罵了一句。
“現在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負責問還是我負責問呀?繼續回答下一條問題!你第一次發現自己……”
“別急呀老宋。老七和我挺熟的,我還給他送過好幾回飯呢。這家夥手上不少人命呀,要不,我來出個主意幫幫你逮著他?也算是給國家做點貢獻了。”
宋醫生一愣,忽然綻放出微笑:“嗬,就知道小三你聰明,還沒說就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幫這個忙?”
“我是精神病,但我不是白癡呀!”青年翻了翻白眼,吸了一口宋醫生剛剛遞上來的煙……還是金裝芙蓉王,老宋這家夥又漲工資了。
對麵的白大褂姓宋,職業是青山病院精神科醫生,是個帶著眼睛的中年男人,算得上是個老好人的家夥。
不過在青年看來,宋醫生的角色定位就是個吐槽角色——雖然想說他有妻有兒和注孤生的某個叫新八的眼鏡完全不一樣,可是待在有無數奇葩病人的病院裏,就算不願意也會不知不覺地成為一個吐槽男,這也是當精神科醫生的可悲之處。
“一上班就先叫我進來,沒有鐐銬沒有保安,還一杯藍山咖啡又為我點煙。這有求於人的態度實在太過明顯了吧?”
青年呼了口煙,一臉鄙視地看著老宋。
【煙竟然是中華,看來老宋的工資又漲了。】
“這事不止是幫我,也是幫你呀。申三,你的病壓根沒法治。如果老七真鬧了事,因為社會中的輿論壓力,上頭也不得不推遲你的出院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