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的一人對他嗤之以鼻:
“切,一看就知道你消息不靈通,昨兒個我聽說,幻穀慘遭滅門,沒幾個活著出來的,就連南宮穀主也沒能活著出來。”
“啊?”另一個人也感到十分的吃驚,緊接著問:“你確定你消息屬實?”
“那是。”那人一臉自豪的說:“我本來也不信,那個南宮穀主被傳聞傳的如此神通廣大,怎會如此輕易的就死了呢?於是我昨晚就求我一個懂點武功的親戚帶我去看,果然,入口處,懸掛著南宮穀主的屍體!而且看上去還被打的傷痕累累,除了那張臉是可以看清楚的,其他地方都已經開始腐爛了。”
“應該是尋仇的吧,哎,也不知他到底惹怒了什麼人,竟落得如此慘死。”
緊接著,就是嘈雜的議論聲。
那些家丁們打完了五十鞭子,便也不再多留,離開了這裏。
他們也還得回去稟報這件事。
圍觀的人也知戲看完了,也該離開了,三兩個人嘀咕了兩句,就走了。沒有一個人上來看看,水茗兮到底還活著沒。
也許,是她如今太像是死了吧,而且他們也都不想惹上什麼禍端。
水茗兮就那樣靜靜的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讓人更加肯定她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就算人沒死,那又如何?她的心已經死了。
如今南宮已死,她又有何顏麵,有何理由活在這世上?
她緊緊攥著手上的令牌,眼角劃過一行淚。
南宮,你怎麼不吭不響,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就走了呢?不過,不要緊,小兮這就來陪你了,小兮真的感覺好累……
南宮,你說,你是不是沒有死啊?
如果你現在出現在小兮麵前,那小兮就一定嫁給你,好不好?
可能上天也聽到了水茗兮心中的悲鳴之聲,天空劃過了道道驚雷,路上的行人漸漸變少,在小跑的過程中,有不少人朝水茗兮這邊看了看,然後果斷選擇了繞道而行,生怕沾染了她一絲的晦氣。
“轟——”一道驚雷又劃過天際,緊接著的,是傾盆而下的瓢潑大雨。
水茗兮就這樣淋著雨,更顯得她此刻的落魄。
突然,水茗兮感覺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帶著她熟悉的清香,抱住了她。
這樣熟悉的懷抱,是南宮回來了,原來他還沒有死?!
欣喜若狂之際,她拚命睜開眼,入目的,果真是南宮藺祁那溫和的臉,隻不過,那溫和的臉上,已然沒有了溫和的笑,而是滿滿的心疼與自責。
“小兮……我回來了……”
他摟著她,輕輕說。
水茗兮蕩起了溫暖的笑,如同一個得了糖果的小孩,滿滿的幸福,她沉浸在了南宮藺祁溫暖的懷抱裏。
“我就知道你沒有死……”
也不知道這呢喃是說給誰聽的。
“小兮,答應我,無論何時,你都要好好活下來!”
南宮的聲音中,第一次透露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好……”
水茗兮習慣性的答應了下來,隨之而來的,便是無際的黑暗。
一道驚雷再次劃過天際,在驚雷的照耀下,隻看到水茗兮一個人躺在水窪裏,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
第二日,中午的烈陽照在了水茗兮的身上,水茗兮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兩下,她睜開雙眼,看了看四周,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但是她隻是咬著唇,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昨日被人打的那樣嚴重,本以為會命喪黃泉,沒想到今日卻能醒過來,難道,真的是南宮來過了?
可是為什麼,南宮不願意見自己?
她恍惚間,聽到了有官兵維護秩序的聲音。
“讓開,讓開。”
接著,就是車軲轆滾過地麵的聲音,然後就是嘈雜的議論聲。
水茗兮抬眸,向著這條街的盡頭看去,隻見那裏站滿了人,像是在圍觀什麼,然後,她便看到了車上的囚犯。
這是一個男人,身上都是刀劃過的口子,許是和朝廷裏的人打過的。
他眼神呆滯,像是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水茗兮並未有多大興趣,她剛想轉身離開,卻聽到了一個少女的哭腔。
“你怎麼就那麼傻?為什麼要去皇宮盜取寶物?”
那囚犯笑著道:“傻瓜,我做的一切我都不後悔。”
這名花季少女,看樣子和囚犯原是一對。
水茗兮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裏,抬步,朝著那邊走去。
隻見那少女卻被官兵趕了下去,原來是行刑的地方到了。
行刑的地方並不遠,水茗兮站在巷口,便能看清發生什麼。
她站在人群後麵聽著他們的議論聲。
“聽說,這又是個想去皇宮盜取寶物的人!這麼多年了,怎麼就這麼多人都去盜寶?明明每次都會被大將軍王手下的人抓住!”
“嘿,還能因為什麼?誰叫那寶物有完成人心願的能力?”
完成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