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麵，即使一直都了解。然而當捧在手心的人親口吐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那道從一開始就潰爛沒有愈合過的傷口直接被撕地鮮血淋漓。
“不愛我也沒關係...我愛你就好。”已經走到這一步，要麼靠近要麼失去已經無法回頭。不，應該說他已經不想再回頭。“你隻要像現在這樣乖乖呆在我身邊...”僅僅隻是觸摸就會感到愉悅。肢體上的接觸讓內心被充滿的同時，被拒絕後撕裂的胸口所泛起的痛楚沒有消散。然而將以往擠壓的憤怒以及怨恨徹徹底底揪了出來在像是瘋長的潮水將他所吞沒。“永遠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即使無法愛上我，也不允許愛上別人...我隻要我們兩個人的一直呆在一起就好...”
說謊！
騙子！
擠壓的怨恨更憤怒就像是張開翅膀與爪牙的惡魔一樣。支配著他提出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隻是兩個人一直呆在一起？怎麼可能！按耐不住的情緒讓他躍躍欲試...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騰，這讓威廉感覺自己似乎被割成了兩個單獨的個體。一個在即將在交織翻湧的黑暗情緒中掙紮，而另一個則是冷靜‘淳淳善誘’哄騙她踏入自己早已預備好的圈套中。
不曾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遠比她所了解層麵當中更為狡詐，殘忍...並且貪得無厭。
無法理解對方的所謂的‘愛情’是怎樣產生的。而現在對於威廉不切實際的要求，石小楠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你覺得我會答應你？”
“為什麼不答應!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我更適合你...”理所應當湊到她麵前的蒼白臉孔，月色下詭異萬分的深灰色眼睛仿佛要將人的靈魂吸走，“了解你全部的嗜好...既可以成為你手裏染滿鮮血的利劍,也可以成為你身前最堅固的堡壘...”捏著她下巴稍稍施力抬起鼻尖對著鼻尖，灰色長發順著蒼白飽滿的額頭滑落。本來就背著月光的大半張臉露出個堪稱美豔的笑容，完全舒展的眉梢裏所蘊含的陰冷與偏執讓那張蒼白俊美的臉如同午夜開放的罪惡之花。“在這個世界上還能誰比我更適合你。”
“可是在我看來誰都可以。”眼前詭秘到堪稱美豔的笑容。揚起眉梢夾雜著讓渾身細胞都尖叫著逃跑的危險感，眼前環抱自己的威廉陌生的就像另外一個人。豔麗到讓人挪不開視線的迷人笑容伴隨這身上縈繞那股揮散不去的危險氣息。仿佛要將人的心都蠱惑一般美的讓人窒息。“但是你不行。”就像是自然界醞釀滋養出來的驕傲，越是危險狡詐外表就越是美豔迷人。從安東尼身上感受過那股讓人毛乎悚然的迫人感觸，逐漸在眼前的男人身上蘇醒。這讓人下意識感到排斥的同時再加上加上眼前這張朝夕相對的臉。沒有錯過那雙深灰色眼睛瞳孔收緊的瞬間。這讓石小楠內心既感到無力也是五味參雜難以描述。“你是傀儡，我是人類...從本質上我們就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存在...雖然你的確對我好的讓人無法割舍。但是光憑這一點並不足以長久的維持感情...威廉你要知道，我是人...人類是一種群居生物。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任何人，都不會希望自己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我是不可能像你一樣，一輩子眼裏，心裏，以及整個世界裏都隻存放著你一個人...而且你知道嗎，人是需要吃飯喝水會生病會衰老會死亡的存在...時間在我身上是流逝的，但是你的時間早在很久以前就停止了...我不希望當我逐漸老去容貌變得腐朽醜陋的時候，自己的丈夫或者是愛人還是像幾十年前初見的時候一樣英俊迷人。那種局麵對於任何人來講都是極其殘酷的事情....”
“雖然你在許多方麵跟人很像。”跨坐在對方胯骨之上。石小楠終於抬起那隻壓男人肩膀的手掌，輕輕撥開遮擋住大半張臉的灰色長發挑起威廉漂亮的蒼白下顎，“但是像終究不是...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不會有孩子...”
氣氛冰冷僵持到會掉落冰渣一般。從那雙深灰色眼睛裏透出狂躁以及蔓延到眉梢處的偏執似乎瞬間全部被凍結。所有翻湧的情緒仿佛瞬間都被一層冰幕所隔開。隻留下那冰雪掩蓋的深處翻湧的感情。從喉嚨深處逐漸發出的低沉笑聲。仿佛被什麼讓人止不住發笑的事情所愉悅，男人垂下那雙迫人深灰色眼睛額頭低頭抵在石小楠的鎖骨上。止不住的笑聲，伴隨著肩膀輕聳的弧度在這種氣氛下既有些詭異卻又讓人心慌。
“威廉？”
“繞來繞去最終還是這個原因。”好不容易止住發笑威廉沒有抬頭。因為他額頭靠在自己鎖骨上麵，這種姿勢的狀態下石小楠隻能聽到男人因為沉悶卻夾雜著幾絲詭異的聲音。
“冷靜點...即使我們...”逐漸嘶啞，“不能...”無聲扇動的嘴唇。石小楠下意識的瞪大眼睛，無論怎麼扇動嘴唇都隻能感受喉嚨震動時而帶出的氣流。但是聲音確是一點都發布出來。
她的聲音？？？
“終於有效果了。”就像是經曆了一場讓人精疲力盡的拉鋸戰。靠在她鎖骨上的男人終於長長呼出一口氣揚起頭。“比想象中的還要慢,真是讓人撕心裂肺的煎熬...你說對不對，我親愛的小姐~”如同玩味般湊到她唇邊的蒼白唇瓣，即使極力掩飾都無法很好的控製眼角那種癲狂的喜悅。
關於自己的聲音...從那雙翻湧著噬人黑暗的深灰色眼睛裏，石小楠幾乎是不需要思考就已經得出答案。
‘你對我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