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遇到次曾相識的故人舊事重新記起。威廉刻意避諱,石小楠也沒有舊事重提。因為無論之前到底是怎樣,她已經做出了選擇。為了拋棄的生命來折磨身邊最親近的人,這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她從來不認為時時刻刻提及那些過往會讓威廉更深的記住什麼事情該做或者不該做。因為人都是在別人一次次斥責以及威脅中逐漸變得麻木直至無所畏懼。這條線隻有牢牢攥在手裏關鍵的時刻抽一下才能讓人記憶猶新。

異常的乖巧,明明是個成年大男人行為好像也跟平常也沒有太大差別。乖順...收斂所有獠牙利爪之後就會給人一種大型家貓的錯覺。“**真打算去接受教會發布的任務?”

甘甜略微苦澀的茶香在齒間散開,石小楠享受著那種回甘的清香味道臉上是許久沒有過的平靜,“為什麼不去?都已經商量好了。”陌生的香甜滋味,嚐不出是什麼東西製成的餡料。勞倫斯本來就擅長做沒事,現在在她手下有大把時間來專注這些東西手藝倒是更加出色。

“那天晚上的銀發騎士很像卡申牧師。”

粗製瓷杯撞擊在木質桌麵發出輕微的響聲,“哪又怎麼了?”

從身後穿過棕色厚密長發的蒼白手指輕輕撥弄著那柔軟發絲。自後斜落下的陰影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住一樣,男人低沉略帶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我以為**會不想在看到那張臉。”

“的確...”指尖輕輕按摩著頭部的皮膚,蘇蘇麻麻的感覺讓她愜意地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是不想在看見那張臉。”每每回想起來都像是紮在的一根刺。除不去,化不掉,牢牢紮入胸口讓人渾身不舒服。“但沒有人知道那位高傲的騎士大人到底是不是卡申。這個世界上長得像太多了,一張臉並不足能說明什麼。而且,那家夥能夠從新被歸於白紙,幸運地從這份罪孽中解脫出來。”關於這點她一直耿耿於懷。

往日就熱鬧的傭兵工會分部此時完全是人山人海。順著人流湧動到前台領了號碼牌直到出來前後短短不到三分鍾。石小楠翻看著手上木牌魔法袍領子上橢圓的隊徽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著光亮。

“山羊小隊?”大木桌後麵穿著沉甸甸騎士裝束的大胡子男人抬頭看了看站在桌子前的三人。“兩位法師,一個盜賊...”目光在年紀偏小的石小楠三人身上停了下,嘩嘩翻動旁邊厚重本子用紅筆勾出印記,“你們被分到防禦後援,牧師內奧米的隊伍中。任務期間所有吃住都在營地上,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就拿著這個去那邊報道。”

吃住都在營地上?接過嶄新木牌粗製的毛邊刺著手指有些發癢。還由不得石小楠細想,旁邊教會衛兵就將三人引出隊伍中間。

抬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隻是能夠很輕易地分出那些穿著白色長跑牧師跟肩盔上刻著教廷圖騰的騎士。至於其他傭兵都是尋常穿著打扮所以黑壓壓人群裏那些教會的人顯得非常打眼。這幸好不是戰場上,畢竟在魔獸眼裏他們大概都是食物沒有太大差別。

駐紮在城牆外圍的帳篷。來時古老的城牆上機關全部打開,從大塊實質牆壁中刺出的尖銳排刺。每根都足有樹樁粗細,即使前麵的防線被突破這直接撞上城牆,也足以將那些凶猛野獸紮城篩子。

這就是那家夥口中‘腐朽’的城牆!在衛兵的指引下走到西邊一個搭帳篷麵前。石小楠他們進去的時候引來裏麵不少人的視線。將手裏的東西擱在桌子上。圍繞在帳篷裏的全是穿著各色長袍或者拿著弓箭的傭兵。看樣子被分到隊伍裏絕大多數都是法師以及弓箭手。後援的遠程隊伍,比起分在最前麵廝殺的隊伍相對來講傭金少點但是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但是想想昨夜整個城市動蕩的樣子,誰有知道這個後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全。

他們這個隊伍領頭的是牧師內奧米,那是個穿著精致白色長袍的慈祥老者。爬滿歲月皺紋的臉上一派祥和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和善。雖然教會陰暗的某些做法讓人不恥但是有一點能肯定。他們被世人推崇為神之代言者的牧師,確確實實都是心思純淨善良的人。伯蘭特和石小楠看起來年紀尚幼老者牧師內奧米將他們分在最後麵的帳篷中。雖然離距離的集合的位置有點遠,確是所有人聚成的防護圈子最後麵的位置。這隊人絕大多數都是遠程,無論是身手矯健的弓箭手還是身體素質與常人無異的魔法師。失去在前麵衝鋒陷陣的戰士,暴露在危險中的他們無疑是非常脆弱的。

誰也不能確定戰鬥中會不會出現各種意外。所以在內奧米的隊伍中還是被分到八個近戰。戰士,盜賊,包括教會的騎士都有。比起那些看披著重型鎧甲威風凜凜的其他人,一身簡單打扮的威廉那稍稍異於常人的外表淹在其中反到顯得不怎麼打眼。

因為不是教會本身編製的隊伍,所以宿舍分配時按照傭兵本身所處的團隊來劃分的。石小楠他們總共才三個人,加上她和伯蘭特看起來年紀小。牧師內奧米大概是照顧他們,原本應該五人同住的帳篷隻有他們三個人。

仿佛在短短一天之內拔地而起攻防建築。穿過篝火旁邊熱鬧的人群取走自己那份食物。石小楠和伯蘭特如同周圍那些高傲法師那樣端著盤子走回自己營帳。掀開營帳搖曳的燈火照在帳篷裏落下昏黃的影子。威廉正背對著門口更換衣服。蒼白修長背脊被打上昏黃的火光泛著如同大理石般堅硬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