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她是沾之成癮的毒藥。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他,心甘情願的在深淵裏沉淪。

所以與其,被人強行奪走。他寧願,親手擰斷她的脖子。這樣至少直到最後她都會呆在他懷裏,任何人都無法從他身邊奪走。蒼白的指尖摩挲著她側頸細膩的皮膚。威廉垂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溫柔似乎要將人沉溺,“你是屬於我的。”

微不可聞的聲音擦過耳邊,太快太輕,石小楠根本就沒聽清楚。隻是感覺到,威廉溫柔地親吻了她的額頭。但是於這種溫柔行徑不相符的,是周遭突然彌漫開的莫名寒意。“怎麼突然冷起來了。”石小楠摸了摸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下意識貼近男人堅實的胸膛。

溫柔的表情,狂躁的靈魂。難以抑製的黑暗念頭在腦袋的翻湧。而靈魂契約卻像是燒滾的沸油,一遍遍灼燒著他被禁錮之中的靈魂。而契約的限製並不能製止他腦袋裏的瘋狂念頭。而是隨著逐漸加深的痛苦,威廉感覺自己意識跟身體分成了兩個單獨個體。

身體越痛苦,意識就越瘋狂。

修長的指尖,一便一便纏繞著她柔軟的發梢。威廉愉悅並且帶著輕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冷?”把她摟的更緊,威廉整個下巴靠在石小楠頭頂。“處理下傷口,還在流血。”

“噢!”

腳上的是魔法無效的秘銀腳鐐。整個牢房的所有牆壁上都銘刻了大型魔法陣。所以才這麼放心地把她跟威廉關在一起,算準了他們兩個跑不掉。

坐在威廉的大腿上,石小楠將裙擺提高。拿出的藥劑倒在膝蓋的傷口上。熟悉的香味在空氣裏彌漫,感覺到膝蓋上撕裂皮肉迅速愈合,不疼隻是稍稍有些發癢。深灰色眼睛看著膝蓋上慘兮兮的傷口迅速愈合。威廉從厚實的裙擺裏麵,撕下一塊幹淨的內襯。

屬於他的人,怎麼可以帶著別人留下的印記。

從石小楠手裏抽走藥劑,威廉沾濕布料輕輕擦拭血漬。兩人臉挨得很近,石小楠稍稍測頭就可以看見他顫動的睫毛。牆上搖曳的火光落在蒼白俊美的臉上,泛著一種灰白冰冷質感。再加上沒有血色的唇瓣帶出的微笑弧度。

石小楠看著威廉認真微笑的側臉。完全想不明白這種四麵監牢的情況下,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心情愉悅。彌漫著莫名寒意的監牢。石小楠,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脫離掌控。擱在群擺上的手指無意識糾緊。

“夠了,已經很幹淨了。”威廉反複擦拭著同一個位置,似乎要將上年殘留的氣息一同抹去。即使動作很溫柔,細膩的皮膚卻已經開始泛紅抗議。石小楠伸手想要按住威廉的手掌,沒想想到算錯兩人的距離,伸出的手直接撞到一起。

一瞬間周圍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石小楠還沒反應過來就下意識不打了個寒顫。□在外的皮膚迅速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深灰色眼睛看著蓋在手背上的手掌。掛在嘴角笑上的容終於淡了幾分。

“威廉,你沒事吧?”再遲鈍石小楠也感覺到男人溫柔表情下的異常。纖細的手掌自然地貼上他的胸口。爬起來抬起另一隻手熟練地按住威廉的額頭。

傀儡不是人。即使身體內部出現異常,不破開身體也很難找到問題結症。石小楠突然想起的,安東尼臨走前說的那句。

‘我在他身體裏埋了點有趣的東西。’

莫名地頭皮一緊。石小楠抓住威廉手指,“那家夥對你做了什麼?”

柔軟的手掌,緊張的表情。明明身體跟靈魂因為痛苦撕裂都要分開,眼睛卻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在她臉上寫滿的緊張跟擔憂。

在一定程度上,威廉被取悅了。被黑暗情緒充斥的內心,終於感受到一絲真正的愉悅。

但是這改變不了他想要殺死她的決定。因為越滿足,越快樂,失去時候痛苦就越加倍。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也不願意麵對的結果。

摟著懷裏纖細的腰肢殘忍地收緊。“啊——”充斥在耳邊的淒厲叫聲。威廉輕而易舉地將她癱軟試圖掙紮的軀體牢牢壓製在懷裏。厚實的軀體就像是堅不可摧的牢籠將她禁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