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毛偉毅的反擊似乎很無力很蒼白,祝禦隻是冷冷的斜睨著他,淡定道:“毛主管,正好你提到這件事,我不妨給你交個實底。一個人的腰到底直不直是不能靠別人來‘撐’的,要看他自己。我祝禦坐得端行得正,不需要張總、也不需要任何人來‘撐’,自己就能把腰板挺直!”
毛偉毅把手裏的水杯重重往桌上一墩,尖聲道:“說的天花亂墜有個屁用?你腰板直……你腰板直怎麼還要找唐主管幫忙錄單子啊?有本事你自己搞定啊。不怕告訴你,我就是瞅你不順眼,就是瞅你來氣,就派了這麼多單子整你了,怎麼滴吧!你不服咬我啊,有種你別幹啊!”
祝禦冷笑道:“我要是就你這麼點本事和氣量,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十足的小癟三一個!”
毛偉毅踏前一步,怒喝道:“你說誰是小癟三?你特麼再敢說一句!”
祝禦針鋒相對:“是不是不用別人說,看看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就知道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交鋒把唐君琢嚇壞了,臉色煞白。一把拉住祝禦的衣角,結結巴巴的替他求情:“毛副總……祝禦……祝禦是新來上班的,他還不懂規矩,年輕氣盛,你千萬不要……不要生氣。”
不過這番求情倒起了反作用,毛偉毅血紅的眼睛瞪的更圓,氣勢淩厲:“你不用替他解釋,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怎麼表現的你都看見了吧?別的都不說,就單單憑這種惡劣的態度和上司說話,足以說明這個人的道德本質有多低下!”
“我呸!”祝禦把唐君琢輕輕拽到一側,也踏前了一步,昂起頭顱:“你這樣的人也配做別人的上司?我是第一天來上班不假,可是我來的第一天就見識到了你的嘴臉,領教了你接連幹出兩件齷齪卑鄙的惡心事,真是大開眼界!姓毛的,你要針對我也行,明的暗的我都接著,因為咱們都是男人;可是你總想方設法的算計小唐主管,我特麼就看不過去眼了,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唐君琢站在一旁,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無助惶恐,拽了一把他的手臂:“祝禦……少說兩句吧!”
“那是老子和小唐主管之間的私事!”毛偉毅駢指點過來:“不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有那份閑心把你手頭的活幹好再說!我警告你,明天上午我見不到這些銷售單登錄完畢,後果會非常嚴重!”
“啊呦我特麼好害怕啊!”祝禦隨手拿起那摞銷售單,哢哧哢哧的撕成一片片,抖手扔向半空,漫天紙屑飄舞中哈哈大笑:“我還就告訴你,這些陰人的招在我這裏不好使,這活我偏就不幹了!愛哪告哪告去,不服你也來咬我啊?從今以後,全公司裏就我專門和你這樣說話,專門這樣作對了,怎麼滴吧?”
毛偉毅吃驚更甚,看著滿天碎紙片,氣的目呲欲裂,渾身都在微微抖顫,咬牙切齒道:“好!好!你小子有種!祝禦,你記住了,這活不幹了是你說的對吧?今天這筆賬我要是不和你算清楚,到時候我寫辭職信主動離職!算得清楚了,不把你掃地出門,我毛字倒過來寫!咱們走著瞧!”
“把你這坨老鼠屎剔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感謝我!”祝禦雙手抱胸一臉不屑:“走著瞧就走著瞧,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咱們看看到底是誰最後卷鋪蓋滾蛋!”
毛偉毅的臉色陰的可怕,雙目赤紅,看向唐君琢:“小唐,你是今天在場的見證人,祝禦說的每一句話我希望你都能記下來,我不需要你偏袒誰,隻要在張總麵前實話實說就行了!”轉而麵向祝禦恨聲道:“小子,你盡管神氣吧,盡管耍潑撒野吧,明天上午你要是還牛得起來,老子算你真有本事!”又看了看唐君琢,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頭快步離去,路過門口時把大廳門摔的山響。
祝禦扯起脖子也喊道:“小唐主管,你把毛副總的話也記住了啊,一個字都不能落……”一語未畢,唐君琢抓著他的手臂一通亂搖,臉上早已急的不知所措:“祝禦……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啊,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別說了!”
祝禦聽著毛偉毅的腳步聲漸遠,冷冷一笑,轉頭道:“好了,這口惡氣總算出了一半了。”
唐君琢聽得一愣:“啥?出了一半?祝大哥……你是不是發燒犯了混,上班第一天就狠狠的得罪了這個瘟神,這以後……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突然感到十足的恐懼,身子一軟坐倒在椅子上。
祝禦隨手清理掉了落在桌上的碎紙片,淡淡道:“唐主管,我看你把概念弄混淆了,什麼叫我把他狠狠的得罪了呢?明明是他先主動陰我的,按照你的意思理解,不反抗就幹受著才對,才叫不得罪人?”
唐君琢無力的搖搖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都晚了。祝禦,你不覺得有點過份了嗎,逞一時之勇能解決什麼問題?現在你們倆罵也罵了,嚷也嚷了,銷售單……銷售單也被你撕了,一項一項的罪名都會被毛副總給你坐實的,明天一狀告到張總那裏去,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