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臏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在下自然相信陛下的信譽,隻不過麼……”
“難道你以為我沒有這個實力?”秦陽微微眯起了眼睛,體內的精力已經在飛速的運轉。隻要孫臏一點頭,他立即便會瞬間衝過去,讓孫臏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這個實力。
孫臏淡淡搖頭,說道:“明帝陛下在虎牢關下,以一己之力擊潰我部,數十萬精銳大軍。這實力陛下固然是有的。隻不過陛下卻是曲解了我的意思,在下的要求,並非是想要獨自偷生。”
“哦?那你想做什麼?!”秦陽眼眉一挑淡淡問道。
孫臏輕搖羽扇,歎息一聲道:“瓦罐難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我孫臏戎馬一生,卻是壽終正寢,這實乃是身為統帥的遺憾。我倒是頗為羨慕不久前戰敗身隕的廉頗將軍,竟然能馬革裹屍,實在是生平幸事……”
“孫先生此話,我若是沒理解錯的話,難道是在求死?”秦陽沉聲問道。
孫臏一笑,搖頭道:“非也,在下隻求能痛快一戰。至於戰死與否,那便要憑實力說話了。若是不能痛快一戰,那我重生到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思?”
“好!那我便滿足先生這個願望,今日便與先生痛快一戰!”秦陽點點頭,既然孫臏如此說了,自己無論是為了高順,還是為了戰爭的勝利,都要接受這一戰了。
隻是沒想到,孫臏忽然哈哈一笑,再次搖頭道:“哈哈,陛下誤會了。陛下神威天下無雙,我孫臏縱觀這天下之間,能與陛下對陣匹敵者,也不超過一手之數而已。在下要的是痛快一戰,卻是不想被陛下虐殺。”
“哦?那你想要與誰戰?”秦陽一怔,本以為孫臏既然這麼說了,定然是想要向自己挑戰。卻沒想到還沒戰呢,就承認了自己不敵。難道孫臏是想挑一個比較弱的?想到這,秦陽的目光不禁掃向了身邊的張遼。在他看來,如今己方的三人之中,張遼無疑是最弱的一個。
而張遼卻是絲毫沒有這個覺悟,手中雙斧一橫,朗聲對孫臏說道:“既然你不敢與陛下交手,那我張遼便陪你玩玩!正好我也想切開你的腦袋看看,到底裏麵裝了什麼東西!”
孫臏微笑道:“張將軍莫急,將軍雖然神勇無比。但在下卻是還沒有與將軍交手之意。在下真正想要戰的,卻是戲先生。”
說著,孫臏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戲誌才身上。淡淡說道:“素聞黃巾軍中,兩大布陣高手,陷陣營高順將軍算是一個,聚賢院戲誌才戲先生便是另外一個。我孫臏精研陣法數十年,如今高將軍已經為在下展示了陣法之上的造詣,接下來便想要請戲先生指點一下修為上的欠缺了。”
戲誌才見孫臏指明要與自己交手,不禁傲然一笑,說道:“高手不敢當,隻不過陪先生玩玩倒是可以。隻是先生所說陣法高手這個稱呼,在下是萬萬不敢當。當今天下,豪傑輩出。僅陣法一道,天下間便強者如林。如大漢帝國劉皇叔麾下軍師諸葛亮,吳王麾下大都督周瑜,魏王麾下步軍參軍程昱。這些都是陣法大師,隻是先生無緣領教罷了。”
“哦?是麼?”孫臏聞言眼睛一亮,但隨即卻是有些失落道:“真沒想到,如今天下竟然如此多豪傑,若是我孫臏能……罷了,今日能與戲先生一戰,我願便已足。何必貪圖過多呢?”
說到這,孫臏的神色便又恢複了正常,恐怕他自己此刻也已經知道,今日想在這三人麵前逃生恐怕是千難萬難了。更何況,這如同傀儡般的日子,他本就不願再生。
戲誌才見孫臏這麼快便恢複正常,心中不禁也是一動。剛剛自己故意說那些話來影響孫臏的心神,隻是希望能在孫臏心中再次升起求生的欲望。怕死的對手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對手卻正是早就抱定了必死決心之人。
隻不過,孫臏很快便將生的欲望再次拋卻。如此心性,即便是戲誌才,也不得不心生佩服之意。
想到這,戲誌才再不多言,猛灌了一口烈酒,上前一步橫劍胸前,道:“孫先生請了,戲誌才長劍一柄,最擅以速度贏人,先生身有不便,不知對戲某可有其它要求?”
孫臏微微一笑,說道:“戲先生客氣,孫某雖然身有殘疾,但這卻與你我之間的相戰沒有半分關係。想當初,我與鳳雛龐統先生於虎牢關下一戰,痛快之至。此番還請戲先生全力施為,好叫孫某能得償所願。”
“既如此,戲某便得罪了!”戲誌才聞言,當即再不多言。剛剛也是他最後一次用言語影響孫臏的心境,但孫臏卻是提起他與龐統一戰之事。言外之意,便是鳳雛先生都奈何不了我這個殘疾人,你戲誌才就更不行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戲誌才自然隻有動手了。
“呼!”的一聲,戲誌才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之時,手中的長劍已經距離孫臏不到半米!如此快的速度,即便是當初的赤犬大王,現在的赤魔見到恐怕也會震驚。
“來得好!”孫臏此刻目光也已經變得沉凝無比。任何人都不知道,就在這中央高台之上,卻還有著孫臏的另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專司探測,隻要這高台之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瞬間便傳到孫臏的意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