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女子聞言頓時俏臉一紅,氣急之下“刷”的一聲抽出佩刀,明晃晃的刀鋒遙指著那青衣小廝喝道:“你們兩個狗奴才!莫要以為我沒聽到你們剛才的議論,難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們嗎!”
“議論?我們議論什麼了?最多不過是隨便說說某人沒什麼本事,還耀武揚威的騎著馬在官道上橫衝直撞而已。難道這地方是你家的?連說話都不讓了嗎?”藍衣小廝輕哼一聲,極為輕蔑的掃了女子手中的佩刀一眼,那神情就好似在看一個小孩子拿著一根筷子耍威風一般。
“你們……”女子顯然已經被兩個小廝這種雲淡風輕的樣子給氣急了,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便要催馬衝向二人。而悠閑的坐在馬車後方的兩個小廝見狀,卻是同時眼中寒芒一閃!
“住手!”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嬌喝從人群之外響起,分開人群,數十匹戰馬已經來到了那女子身邊。令人感到驚異的是,來的這數騎士竟然清一色都是妙齡女子,這些女子身上盡皆穿著軍服,掛著輕甲,腰間也都同樣配著一柄佩刀。
“苓香,怎麼回事?郡主不是交待過不要擾民嗎?”後來的眾女之中,一名麵目清秀好似軍官打扮的女子秀眉微蹙對那抽刀怒喝的女子說道。
叫苓香的女子見到此女,不禁麵色一急,說道:“紅櫻姐姐,我本是為郡主在前方開路,卻沒想到遇到了兩個小無賴。他們,他們賴著不走,不肯讓路!”
“喲,好一張顛倒是非的嘴啊!你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橫眉冷對,誰知道你要幹什麼啊?我們還以為你是要劫色呢。怎麼這麼一會兒,我們反倒就變成無賴了呢?”不待苓香的話音落下,青衣小廝的聲音卻已經響起。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苓香,嘴角表劃出一抹鄙夷的笑容。
“你看!紅櫻姐姐你看!就是這兩個狗奴才!就是他們攔著我不讓我過去!”苓香指著兩個小廝對紅櫻說道。
“你說誰狗奴才呢?”就在這時,忽然一個略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這聲音響起之後,原本跟在馬車旁邊看熱鬧的那幾個家仆,頓時都麵色一緊,眼中流露出一抹精芒。
說話的,正是原本騎馬立在馬車之前的那名黑袍男子。本來,秦陽是不打算管這些女人之間的瑣事的。但此刻卻聽得那名叫苓香的女子一口一個“狗奴才”的叫著,不禁有些心煩意亂,索性便撥馬來到了車後。
“你是誰?”驟然見到一個氣度沉穩的男子出現,苓香心中不禁微微一動,氣勢不覺間弱了幾分,硬著頭皮出言問道。
秦陽並沒有回答苓香的問題,而是淡淡說道:“你口口聲聲狗奴才,難道是別人的奴仆,便盡皆都是畜生麼?那不知你是不是別人的臣仆呢?小姑娘,說話要留些口德,莫說是你,即便是這東吳之主,也要對大漢天子稱臣。連吳侯都是臣仆,那你豈不是連你們的主子也一並罵了?”
“我,你……”苓香被秦陽的話說得一愣,半天都沒轉過彎來。坐在馬上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那叫做紅櫻的女子見識多一些,她見秦陽氣度不凡,器宇軒昂,知道此人定非是尋常紈絝,不由得麵上帶笑,在馬上對著秦陽微微行禮道:“這位公子請了,我們乃是東吳郡主府的侍衛,此次陪同郡主外出射獵,不想歸途之中卻是衝撞了公子的車駕,在下郡主府一等侍衛,紅櫻給公子賠禮了。”
見到紅櫻如此一說,秦陽的麵色稍緩,淡淡說道:“賠禮倒是不必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們的車架不大,你們大可自行繞過便是。”
“這……”紅櫻聽到秦陽的話之後,不禁呆了一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連郡主的名號都抬了出來,本想著給眼前這男子一個台階,使得對方讓開道路。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想要讓郡主的隊伍繞道?!難道這男人的腦子壞掉了麼?!
想到這,紅櫻再次微笑道:“公子見諒,我家郡主隨行盡皆都是馬隊。若是公子的車駕被戰馬不小心衝撞了,豈不是不好?若是公子能夠將車駕移到路旁,我想我家郡主也會對公子深表感謝的。”
“不必了,我的車駕自有護衛相護。想來區區戰馬不會有什麼衝撞的,如果沒事,那你們就自便吧。”秦陽聲音平淡,顯然已經想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對話。開玩笑,莫說是一個什麼郡主,便是那孫權孫策親自來到,見到自己也要笑臉相迎。難道堂堂的黃巾明王還要為一個乳臭未幹的女子讓路?
“紅櫻姐姐,他們分明便是在這找麻煩,你還和他們客氣什麼?!”原本被秦陽說得啞口無言的苓香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抬起佩刀指著秦陽嬌喝道:“真是有什麼樣的奴才就有什麼樣的主人!你是大無賴,這兩個小廝是小無賴!對付你們這種無賴之人,就不能講什麼道理!快給我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