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遍四野,震顫大地。天空之中濃重的烏雲好似也被這狂猛的爆炸之力震散了一般,斑駁的夕陽順逐漸稀薄的雲層灑在一片廢墟之上。
如狂風一般的四散而開的氣流漣漪逐漸消散之後,原本巨猿所咆哮之處早已化作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坑洞。地麵之上,片片已經碎裂的黑色鱗甲依稀可見。很顯然剛剛幾乎要一口吞噬近二十萬生命的金剛巨猿已經灰飛煙滅。
但是,秦陽呢?就在黃巾軍眾將心頭沉重無比,目光四處搜尋黃巾明王,甚至是殘肢碎體的時候,突然之間“嘩啦”一聲輕響,一隻已經被硝煙熏得黝黑的赤/裸手臂突然無力的從一堆瓦礫之中伸出,輕輕的搖擺。
“我擦的,這是什麼招術啊,每次戰鬥之後都要裸/奔……我說,你們有哪個能動的沒?給老子找件衣服穿穿……”
襄陽地界,景山。
初春時節正是萬物複生,一片新綠之景。青翠的群山之中,流水叮咚,夕陽映照之下,似乎升起渺渺的薄煙,宛若仙境。
一處草廬,一張石桌。石桌之旁篝火閃動,兩個白發老者正盤膝坐在石桌之側烹茶賞景,不時間指點江山低聲談笑,一副神仙般的模樣。
就在此時,又一個一襲青衫鶴發童顏的老者順著草廬之下的台階拾級而上,不大一會便來到了石桌近前。
“哦?兄台回來的好遲啊,這茶不錯。來來來,趕緊與我們一同坐下品品……”石桌左側的灰袍老者朗聲笑道。
“你們兩個也好意思請我品茶?這分明是我的茶,我的草廬,你們二人倒是真不客氣……”青衫老者含笑佯怒道。
石桌右側的白袍老者撫須笑道:“你又何必這麼小氣嘛,我們二人今日聯袂來到你這,怎麼說你也得盡點地主之誼吧。”
“你這老神棍……”青袍老者笑罵了一聲,隨手舀了一杯清茶邊喝邊道:“你們兩個,一個收了個徒弟,把大漢江山攪得亂七八糟。另一個不在南荒好好呆著,卻是到處閑逛,不務正業,難道你們就不想早點……”
白袍老者哈哈一笑說道:“大漢帝國本就是氣數已盡,我不去攪亂,難道還要等那家夥來攪和麼?隻可惜了我那徒弟實在太過聰明,過早的發現了那家夥的來臨,以至於被反噬才不惜以性命來做封印。不過我那小徒孫倒是蠻機靈的,值得欣慰啊……”
灰袍老者輕哼了一聲說道:“機靈倒是機靈,隻怕人家到現在還不知道有你這個師祖的存在吧?不過這小家夥的野心倒是不小,若非是我出手,恐怕他就要先滅掉一個天生王者了……”
白袍老者笑道:“那小子手快,不過你的手也不慢啊,先救了曹操,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去扶植一下江東的那個?”
灰袍老者點頭說道:“正有此意,隻不過另一個嘛……”
說著灰袍老者的目光望向了草廬的主人。
草廬主人青衫老人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你們自管放心,你們有弟子,自然我也有。我早已安排好了。”
青衫老人說罷三人不由得相視一笑,似乎成竹在胸一般繼續談笑飲茶。
正在說話之間,突然三人同時心中一動,目光紛紛望向東側天際。
“不好,竟然有這麼大的戾氣出現,那是什麼地方?”青衫老人神色一變,望著東方天際沉吟道。
“如今中原大戰,若是此地東方麼……應該是豫州葛坡戰場了吧!”
“說的不錯,想來應該是葛坡戰場之上發生了變故,而且隱隱間竟然能夠感覺到那家夥的氣息……”灰袍老者也是麵色有了一絲凝重。
“葛坡戰場,我聽說蠻荒的蠻軍出兵中原,難不成是孟獲那小子……”青衫老者猜測道。
聽到孟獲的名字,白袍老者似乎麵色有些難看,喃喃說道:“沒想到孟獲這小子竟然如此執拗,恐怕他早已忘記了我當初的囑咐了!”
灰袍老者聽聞之後,不由得也是麵色一變凝重道:“你這家夥該不會是把召喚那家夥的方法教給蠻族了吧?”
白袍老者白了灰袍老者一眼說道:“那倒沒有,我隻是見南荒蠻族經常被中原征討,朝不保夕。便隨手教給他們一些保命之法而已,隻是沒想到那孟獲竟然會以此為基礎召喚出那家夥的分身……當真是不要命了……”
話說到此處,其餘二人已經知道了白袍老者的確是將那召喚之法教給了蠻族的孟獲,二人不由得十分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片刻之後,青衫老人稍稍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在此刻戾氣已經消失,想必是那家夥的分身已經被除掉了。”
另外二人也是同時點頭,白袍老者更是開口說道:“擔心什麼?所謂不破不立。我們要的不正是破而後立麼。至於這天下時局,我們便任由其發展吧,天有天道,凡人有凡人的道。我們把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