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斥完蔡瑁,蔡琰的心中其實也不平靜。低眉凝視著膝前的焦尾琴,素手輕抬,玉指撥弄,琴聲婉轉而出。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不知不覺間,秦陽所吟的《洛神賦》,伴著悠揚的琴音在蔡琰的心中蜿蜒流淌。不覺間,蔡琰如花般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淺笑。“秦陽,本以為你是一個草莽英雄。卻不曾想如你這般人物,竟然也能吟出如此佳句……”
張燕和他麾下的三萬黑山騎兵趕到洛水之畔的時候,秦陽還沒有動身。理由是秦陽“重傷”未愈,實際上秦陽也是借故拖延一段時間,他要重新審視一下當前的局勢。
當秦陽看到蔡琰手中那份盟約之上一長串名字的時候,即便是他也不由得被嚇了一跳。那上麵幾乎全都是帝國名噪一時的重臣,蔡琰的父親蔡邕自不必說,就連執掌整個帝國大權的“三公”的名字都赫然在目。另外,各地諸侯也有署名,並州的丁原,西涼的董卓,荊州的劉表等等全部都加入了反對十常侍的同盟。
“看來十常侍些人妖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秦陽不禁暗暗慶幸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然的話,此次就算逃過了蔡琰的截殺,那麼下次他將會麵對更加猛烈和狠毒的殺招。因為名單上的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放過秦陽這個十常侍在諸侯之中唯一的一個“外援”的。
“殿下!殿下在哪裏?!究竟是什麼人膽敢截殺殿下?我要為殿下報仇!”就在秦陽舒服的躺在軟床上,思考什麼姿勢能睡得更舒服的時候,張燕的大嗓門瞬間便傳遍整個黃巾軍的營地。而更過分的是,在大營之外,夜以繼日長途奔襲到洛水之畔的三萬黑山騎兵,竟然開始扯著嗓子大哭起來。三萬多粗豪的漢子大哭,而且哭得驚天動地,可以想象黃巾明王是多麼不甘心從柔軟的床上暴跳如雷。
“你們他娘的哭什麼!老子還沒死呢!”秦陽披著鬥篷衝出寢帳,正好遇見大呼小叫的張燕。
張燕見到秦陽之後,不由得怔了一怔,揉了揉眼睛驚喜道:“殿下,殿下你還沒死呢?真是太好了……我聽說我軍營地駐紮在洛水之畔,殿下重傷不治奄奄一息,可把我急死了!我們都以為……”
“你聽誰說的?”秦陽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張燕,牙根直癢癢。
“呃……是郭軍師和管統領……”張燕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麵而來,心中不由顫抖了一下。
“我擦!把郭嘉和管亥都給我綁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奄奄一息?!我要讓他們暴屍街頭!”
“報殿下,郭軍師和管統領過河去探查前方道路去了……但是營門外有帝都來的使者求見。”
“使者?什麼使者?誰的使者?”秦陽一怔。
“明王殿下一向可好啊,是老朋友了,就不用出門迎接了。我順便還給殿下抓回兩個逃兵……”尖細的聲音傳來,趙忠笑眯眯的胖臉出現在秦陽的寢帳之前。在他身後,郭嘉和管亥二人苦著臉,被捆得跟粽子一樣扔在地上。
秦陽望著趙忠,又看了看郭嘉和管亥。登時明白這兩個家夥一定是出門“避難”被趙忠順手抓住了。趙忠本來就和郭嘉有仇,這次連帶著管亥一起跟著被收拾了。
想到這,秦陽似乎心中平衡了不少,瞪了二人一眼之後笑道:“原來是趙兄啊,秦陽何德何能,怎敢勞動趙兄大駕來迎接呢?”
趙忠陰陰一笑,開門見山道:“我聽說明王殿下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此次特地帶來了一萬帝國禁衛軍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嗬嗬,沒什麼,一次截殺而已,損失了千把兄弟。據說他們是因為我與趙兄你們走得太近,看不順眼了才來殺我。趙兄,我這可是被你害慘了哦……”秦陽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