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西涼!”郭汜手中鐵槍指天,他身上的鎧甲早已被拋去。
“鐵血西涼!”密集的箭雨之中,西涼騎兵血性迸發,戰甲被脫去,頭盔被拋飛!這群在塞外西涼茹毛飲血的漢子,瘋狂的嘶吼著,怒視著迎麵而來的飛矢,殺意凜然!
見到這一幕,黃巾軍的弓箭手震撼了。世人都知道黃巾軍有堅定的信仰,這個信仰使得他們悍不畏死。但是黃巾軍的勇悍,在這些西涼漢子麵前似乎成了兒戲!弓箭似乎失去了準頭,因為黃巾軍弓箭手們的手在顫抖,他們心也同樣在顫抖!他們突然感覺到,他們麵對的不是一支軍隊,他們麵對的是一頭已經徹頭徹尾瘋狂了的猛獸!
“混賬!弓箭手後撤,長槍兵盾牌手組成陣地,死守!”秦陽咬了咬牙,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個禍國殃民的董卓麾下,竟然有著這樣彪悍的士兵。
黃巾軍方陣移動,一麵麵足有兩米高的盾牌一個接一個的豎起。每個盾牌之後,都有兩名黃巾軍的士卒半蹲著牢牢支撐。盾牌的間隙之中,森寒的長槍如茂密的樹枝一般,直直的指著飛撲而來的騎兵。黃巾軍在陣地之前,組成了一道幾乎無可逾越的死亡之牆!
“弟兄們,長矛準備!衝鋒!”李傕和郭汜壓低了身體,幾乎俯在戰馬之上。
萬餘名騎兵在一聲呼哨之下,也全部單手持矛俯身趴在馬背之上,做出衝鋒姿態。
“投矛!”郭汜一聲大吼。
借著戰馬高速衝鋒之勢,戰馬上的騎士紛紛全力投擲出了手中的長矛。霎時間,一道道黑色的長虹從衝鋒的騎兵們手中飛出,近萬名騎兵就有近萬支長矛!
飛出的長矛狠狠的砸在了高高豎起的盾牌之上,但是更多的,卻是越過了盾牌,刺入了黃巾軍的身體之中。在一陣陣的慘呼聲中,黃巾軍的陣營一片大亂,無數黃巾軍被挾著巨力飛來的長矛狠狠的釘在了地麵之上。
黃巾軍的弓箭依然漫天,但是卻絲毫無法阻擋騎兵的衝鋒。就在黃巾軍的陣營被蜂擁而來的長矛攪亂之時,揮舞著馬刀,赤膊著上身的西涼騎兵卻已經殺到了眼前!
“殺!”
如同一道滔天的巨浪狠狠的拍擊在堤岸之上一般,兩軍的撞擊之聲驚天動地!伸出盾牌的長槍狠狠刺入了衝來的騎士的身體,衝擊而來的騎兵用身體撞翻了高大的盾牌!盾牌之下支撐的黃巾軍被巨大的洪流直接踩成了肉餅,而衝來的騎兵又再次被無數長槍接連刺穿。
如彎月一般的馬刀反射著森寒的光芒,每一刀下去都能濺起一道殷紅的鮮血。如密林一般的長槍神出鬼沒,無論是人還是馬隻要被這長槍刺中,絕對無法生還!
兩萬黃巾士兵所組成的防線與一萬西涼騎兵的瘋狂撞擊,黃巾軍的前沿陣地如同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一般,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生命喪生!世間的一切美好與繁華,思念與哀愁,歡樂和痛苦,一個個戰士,一個個靈魂,統統化作殷紅的鮮血淒厲的嘶吼。不甘?落寞?頹唐?無助!在這血肉洪流之中無非隻是刹那之間而已。在這一刻生命是用來揮霍的,在這一刻毫無仇怨的陌生人正在互相殘忍的廝殺!
剝去了大義凜然的口號,褪去了慷慨激昂的外衣,死亡,永遠是戰爭永恒的定義!
李傕郭汜,董卓麾下飛熊軍的兩個統領,身懷絕技的鬥者,兩麵被硝煙和鮮血侵染的大旗,在黃巾軍的陣地之上屹立不倒。黃巾軍在退卻,麵對惡魔一般的西涼騎兵,他們即便拚上性命也無力抵抗。
“裴袁紹,周倉!帶領黃天營把陣地給我奪回來!”秦陽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了肉裏。第一回合的慘敗讓他心痛不已,可他隻能堅持,黃巾軍還有十萬大軍沒有動,但是敵人也還有十幾萬大軍同樣沒有動!此時此刻秦陽隻能忍耐,他在等待著一個能讓自己扭轉乾坤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