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當午夜十二點鍾聲敲響之時,鬼門大開,而在淩晨一點之時,便會關上,可在這一個小時之內會發生許多神奇之事,比如說:原本好好的人,可能會在這一小時內突然猝死;有些在這個點醒來,有可能看見自己死去的親人;而有些幸運的,當午夜十二點鍾聲敲起時分死去的人,可以穿越到另一個時空或自身所處時空的過去或未來,或重生,幸運的還可以擁有自己穿越的人的身上的記憶······恰巧月蓮就是在鬼節這天午夜十二點鍾聲敲起的時刻死去的,所以她將會傳輸到一個人人羨慕的未知世界,因為這代表死去的人可以擁有前世的記憶再活一次。可是此時的月蓮感覺她像人被扔進了洗衣桶一般,被滾動、攪合,雖說沒有水。可是漸漸地,月蓮感覺她身體裏的骨頭像是被人用藥杵搗碎再形成“新”的骨頭,組裝起來,那其中的痛苦更是讓她幾乎暈厥過去。等她感到身體裏的骨頭似乎已經重新搗碎組裝好時,她早已痛苦地臉色慘白。雖說她現在是魂魄,前世更是經曆過各種難以言說的痛苦,但卻也經不住這等碎骨重組的痛苦,所以沒過幾秒鍾,月蓮便昏了過去。隻是在她昏過去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句擲地有聲的,但卻毫無親情可言的一句話,是:此等廢物,我端木棱浮不要也罷!絲雪十年,七月十五日子夜時分,龍玥國祥雲城郊外,白雲山白雲觀“一壺好酒抵得上十年愁,一曲清歌抵得上十年憂······”在離白雲觀不遠處有一個身穿青色衣服的老人,手中拿個有剛出生嬰兒般大小的葫蘆,邊唱邊喝,好不瀟灑快活,隻不過唯一損形象的便是那走路的姿勢有些歪歪扭扭。來到白雲觀前,那老人定了定神,再望了望眼前的門,抬手就敲起來。“咚咚咚,咚咚咚······”守觀門的小尼姑正在守門房睡得很香,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便打開觀門,想看看是誰,誰知一打開觀門,便發現一個喝的醉醺醺的老頭正在“拚命”敲門,本來就被敲門聲而吵醒的小尼姑心情很不好,誰知打開門一看,是一個喝的醉醺醺的老頭,便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耐煩的對那老人說:“這位施主,想要燒香,請明天卯時再來,若有其他事情,也請施主你明天早上再來。”小尼姑一說完,就抬手關門。老人一聽,便說道:“小尼姑,我隻是想借個宿,不知道可不可以行個方便,畢竟出門在外,行個方便總歸是好的。”誰知小尼姑一聽是來借宿的,便更不耐煩,正想將老頭轟出去時,老人像是早已知道小尼姑要趕自己出去,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荷包,打開來,倒出幾個鐵幣,想要給小尼姑。可小尼姑卻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輕幽幽的說道,“就這些鐵幣還想打發我,做夢!”說完便又想關門。那老人見此想走,可一抬頭,便發現原來月明星燦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老人心想:等一會兒要下雨了可不好,況且這城門早已關了,也進不去城中。隨後又將手中的一整個荷包的鐵幣給了眼前的小尼姑,小尼姑接過老人手中的鐵幣。小尼姑見一下子自己得了這麼多的鐵幣,便眉開眼笑的將老人引進觀中,老人低頭跟著小尼姑進去了,不過在低頭的那一刹那,一絲不屑劃過老人的臉上,很快就消失了,加上天色較黑,所以小尼姑也沒發現。小尼姑將老人引入一個偏角的院子的入口處便停了下來,那裏有個小小的蓮池,池中荷花在風中輕輕搖曳,畫風還算頗美。老人見地方雖小,但景色還行,臉上笑了笑。小尼姑隻用手指了一下兩間房的其中一間,並未將老人引進去,轉過頭看了眼老人,便對老人說:“我就送你到這,你自己去找我剛才指的那房間,不過進錯了房間可不關我的事。”老人聽後,想問為什麼要這樣,而小尼姑似乎看出老頭的疑惑。“這白雲觀本來就隻有這兩間客房,隻不過那裏麵住著一個人,有點兒恐怖,聽說是端木宰相的女兒,而且還是個嫡女,叫端木月蓮,不過因為生下來便測試出來不能習武,又是個呆子,不會說話,而且還時常發瘋,所以端木宰相便將她放在這裏”淨修“,雖說是”靜修“,我看倒像是端木宰相將這廢材扔在這兒,自生自滅,否則,怎麼會一年隻來一次?而且他剛才進去看那廢材,誰知他出來也沒罵我們照顧他女兒不周,而且臉上好像有些高興。不過這個院落很少有人來,也沒有人來送飯,那廢材是去年送來的,雖說這些是我聽來的,但看在你剛才給那麼多錢的份上,我再次提醒你一句,千萬別進錯房門,也別隨便亂開門,那裏邊就算有再大的聲音也不可以開門,也別理,否則,可能有生命危險。”剛說完,小尼姑便快速離開了,仿佛身後有什麼鬼一樣。老人聽了後,搖了搖頭,暗歎那小姐可憐,同時對剛才小尼姑誹謗那端木小姐的話有些同情。誰知恰巧此時,那房中的人打開了門,走了出來,借著昏暗的天色,老人打量起了她,因為是習武之人,所以在昏黑的夜晚中也能看清一些東西。而那人卻沒看見老人,繼續向前走著,老人以為她是看見他,向他走來,可那人在那蓮池旁停了下來,而老人在此時終於看見她的臉了,長得還不錯,雖然有些稚嫩,但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但老人一看到她的眼睛時,發現那眼神毫無聚焦,心下一喊,糟了。正想飛身去救她時,那端木月蓮早已跳入蓮池中。老人見她已跳入蓮池中時,想就此作罷,可心中有另一個聲音再告訴自己,一定要救她上來,否則你會後悔的。就這樣,原本想不救那端木月蓮的老人,便飛至蓮池旁,打算撈她上來,可恰巧此時,一道紅白相加的雷電打入池中,暴雨也隨之像豆子一樣倒了下來,打在老人身上。此時老人又暗叫糟了。隨著雷電的消失,老人立刻跳入蓮池中,另老人驚奇的事發生了,因為他剛跳下去便抱住了端木月蓮,明明才她跳下去好一會兒了,而且人的重量也不輕啊,怎會隻沉下這點,可是,老人覺得此時在水下,不宜多想,所以壓住心中的疑惑,拉著她遊了上去,上去後,老人飛快的將她放到地上,給她做一些將肺中的水吐出來的工作,做完後,就走到剛才她打開門的房間,放在她的床上,將她的一隻手放在床的邊沿上,為她把起了脈。剛開始,老人還覺得這脈象坡為怪異,可是越把到後麵越開心,差點手舞足蹈起來了,因為,他又找到合自己心意的徒弟了,原本他聽到小尼姑說她是毫無練武根本時,他對她憐惜,畢竟在以強者為尊的暮曦大陸,沒有武功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可就在剛才,他一把脈,他對她的憐惜蕩然無存,反而像是對一個絕世寶貝一樣的心情。可是,她脈象中明顯有中毒跡象,好像是自己研製的“迷心”,可剛才自己把脈時,發現那毒沒一會便消失了,這很奇怪。思及此,老人想將她帶走,可又怕她“身負重傷”,在趕路的過程中她的病情惡化,而且就這樣將一個昏迷大活人帶走了,也不太現實。所以他決定留下來照顧她,可他對小尼姑說隻借宿一晚,現在這樣,豈不是出爾反爾。所以老人又決定,自己假裝辭行,後來再回來照顧她,想到這,老人早早對她喂上自己煉製的藥丸。吃完藥丸後,端木月蓮原本因河水浸泡而蒼白的臉色漸漸緩和過來了,老人看見後點了點頭,便走到門口將門關了起來,打算今晚在這屋裏睡了,以防中途端木月蓮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可及時救治。老人便這樣,在雷聲與雨聲的夾雜聲中淺淺地睡著了。可老人卻沒有看端木月蓮剛才被雷打從而可能身體受傷的情況,也好像是對剛才那一道紅白相間的雷電擊中蓮池中的事忘了。就在老人睡下不久之後,躺在床上的端木月蓮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有些溫和,但卻又有些冰冷的紅白相間的光,而老人卻不知為何,居然沒有醒,如果醒來,一定會驚訝於眼前的景象,更會驚訝於端木月蓮身上所散放的紅白相間的光,因為這與剛才打在端木月蓮身上的雷電的顏色一模一樣,但老人終究沒有醒,醒來也可能不清楚,所以也看到看不到端木月蓮身上所散放的紅白相間的光芒也沒多大關係了。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漸漸的,那光又悄悄收攏起來,融入端木月蓮的身體中,而端木月蓮似乎也因為那道神奇的光,臉色開始好轉。這一夜終究是一個神奇之夜,隻不過沒人看見罷了,即使看見了,說出去,也會有人把他當做傻子來看,所以,這一夜的神奇,終究沒人看見,包括當事人端木月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