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某有聞事物是對立統一的,儒釋道是分開的也可說是不同層麵不同角度的道義詮釋。萬物因果循環有偶然也有必然,以安先生來看,此事有否可能?”雷石把這一番費心記起來的自己也理解的不是很通的話語好不容易組織出來,趕緊一帶而過接著說:“宋某現在頭腦還不甚清楚,實在難以評判,隻是身體此時確似換了個人一般。”
他看說話的路數越來越入到自己預想的方向,就誠心一般的接著這樣問道。
這可是給人家“老安”出了道大題啊!
安道全躊躇了一會兒,似乎也在冥思苦想這裏邊的解釋。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天下從道,萬物皆有源。如此神人合一跡象,依《黃帝內經》曰,一切皆為天緣,非人可以知玄機。如此奇緣古來也隻有推斷,非但安某,即是古來之扁鵲、華佗想也未嚐得見也。安某何幸。大開數千年未予之眼界!宋頭領,安某在此道賀了。”
此話說完,安道全正色鞠躬施禮。。
“此事當真?難道宋某的身體當真發生了不可思議之變化?”雷石抱拳還禮,他明白不管是出於何種心理和原因安道全是在順著他的思路走,就接著問:“安先生所言一切皆為天緣是否可以理解為依醫師所看,雖然有異象難以理解,但未必不存在;也就是說:一切皆有可能。!”
“宋頭領深思天賦,略一言語就如此通透,安某想來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安道全認真的回答。
雷石立即言道:“宋某何幸,不期竟有此際遇。然事亦有不妥,宋某現在記憶不全,言語不清;諾大山寨,大事將臨,以宋某之現狀,如何能清楚地知會事理,此時如之奈何?”
安道全已然回複了平和狀態,“宋頭領,此次大典,程序已定。大事已有吳軍師、盧頭領安排妥當;一清先生率眾道士主持道法已畢;主司儀為蕭聖手和裴孔目。宋頭領雖為主拜祭人,但想也應該言語不多。隻是大典之後,接受眾頭領道賀等事,倒是頗費計較。”
安道全說至吳軍師、盧頭領時已具恭謹之色。看來這二位已建立了不小的威信,想必那宋三兒也已完成了初步定位。那現在這所謂大典,應該是把這些更強化的舉措。他這個“宋頭領”以前在晁蓋為大頭領時就表現甚多,再加上不停的裝神弄鬼,已經積累了相當的資本。現在是更要將這所有的鋪墊彙聚成功,要把這主位做得更牢靠、更名正言順。嘿,宋三兒這家夥,賴上人的水平跟我雷氏“三郎”有得拚!這也正好,我隻是順水推住就好。
正在思量言語間,隻見邊強叩門而入。表情恭謹的說:“報知宋頭領,吳軍師、盧頭領、公孫先生過來探望。”
雷氏“宋頭領”點頭,回頭朝向安道全言道:“安先生,先依您的考慮而定,宋某暫應少言,以免節外生枝。”
此話說得極其自然,嗬嗬,這就賴靠上來了哇。
隻見他接著說:“……先前宋某不願人前顯露話語,實是恐在中兄弟們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畢竟這安先生的見識世上能有幾人?這可不是人人可以理解的。我倒是希望適時候還請安先生透與吳軍師等人,我想他們會理解的。未免疏忽,一會兒還請安先生言語上幫襯則個。”
“這個……”安道全大概從未參與此類事,正自待要推辭。雷石卻已經接著說道:“安先生,小邊謹慎細致,這幾日先留在宋某身邊可行?”然後並不等回答,已麵向邊強,聲音又已沙啞:“小邊,快扶宋某起來迎接諸位。”
說完又咳嗽起來,神色亦顯萎頓。
這“宋頭領”神情變換是如此之快,安道全本欲正自點頭,現在又不禁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