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韻不一會兒便睡著了,發出均勻深慢的呼吸聲,而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披了褂子上了房頂,看著漫天的星星,吹著清冷的晚風。黎韻的那些話,讓我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心。我嫉妒黎韻敢於說出口的勇氣,而我卻隻敢以朋友自居。
我拿出那個水滴狀的吊墜,映著星光,更加溫潤了起來。我不敢承認自己喜歡寰的心,或許是害怕,突然有一天消失在這裏,讓原本孤單的寰更加孤獨。同樣也害怕自己受到永無止盡思念的煎熬。
天空中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劃過寂靜的天空,留下一串閃亮的軌跡後消失在了天邊。原本不相信流星傳說的我,卻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在心裏默默許下了一個願望。不管寰的生命中有沒有我的存在,寰都要永遠幸福快樂的活下去。
依舊仰著頭欣賞天空美景的我,突然打了個噴嚏。我揉揉被凍紅的鼻尖,趴下了屋頂,躡手躡腳的爬到床上,安心的睡著了。
“秋賢,起來啦!”黎韻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聽著軟軟的特別舒服。我睜開眼看著她問:“什麼時辰了?”聽見自己的聲音特別沙啞,喉嚨也有幹又疼。黎韻吃驚的問:“你嗓子怎麼了?”昨晚吹風又感冒了,好像是因為之前從牢裏出來,傷了喉嚨,每次生病喉嚨都會疼,不過病好了,喉嚨也就好了。我用沙啞的聲音說:“沒事!”
黎韻倒了一杯水給我,我喝下後感覺稍微好了一點說:“現在什麼時辰了?”黎韻說:“已經巳時了!”雖然身體不舒服,但我起來穿好了衣服、梳洗完畢、吃過早飯,便拉著黎韻開始逛街了。
挑了諸多家店,最後買了一件水藍色的百褶抹胸拖地蠶絲長裙,一件粉白色羅衫,一隻翠玉手鐲,一對銀質耳墜,一支絲綢絹花,一柄翠玉簪子。
如青為黎韻梳了一個垂桂髻,一頭插著玉簪,一頭插了絹花。穿上新買的衣服,映的原本白皙的肌膚,更加的水嫩了。圓圓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笑意,嘴角微微上揚。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了另一番韻味。
本就漂亮的黎韻,穿著新衣服,更加的耀眼奪目了。我心裏竟然有一點點嫉妒了起來,如果寰看了這樣漂亮的黎韻,會不會也會動心呢?黎韻轉了轉身體問道:“怎麼樣?會不會讓人小瞧了?”我說:“非常漂亮,所有人都會為你的容顏驚歎的。誰還會小瞧你呢?”黎韻笑的很開心。
如翠從門上進來說:“呀!真是像仙女一樣美呢!”看著我又說:“四皇子殿下來了,在外麵等著。”我拉著黎韻便出了門。
黎韻給寰行了禮,寰看著黎韻說:“這身衣服很合適。”我心裏酸溜溜的,坐在馬車角落裏不說話。“秋賢怎麼了?”寰問道。黎韻見我不說話,便回答到,“昨晚受了風寒,今日早起喉嚨便沙啞了。一天也沒有多說話!”
寰從一個小盒裏取出一個小瓶扔給我說:“含在嘴裏幾顆,嗓子便好受了。”倒了幾粒含在嘴裏,一股果香瞬間在嘴裏流竄,還夾雜著絲絲涼意。我說:“謝謝了。”聲音居然瞬間正常了。“還真是好東西,瞬間就好了。”寰笑了笑,便拿起了書看了起來,還是那本介紹民俗風情的書。
馬車走了半個時辰便到了將軍府,將軍府建築非常的宏偉嚴肅。高高的院牆擋住了裏麵的一切,讓整個將軍府更加的莊嚴神秘了起來。
一個小廝樣的人看見我們便走了過來問,“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寰說:“昨日遞了拜帖,司馬寰今日前來拜見。”那小廝說:“請稍等!”便一溜煙跑了。
不一會兒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從門上出來,隻見那人虎背熊腰,黑臉麵寬口闊,雙目如漆黑的深潭,臉上有一道一寸長的刀疤,從左眉尾拉到臉頰。那人笑聲如洪鍾一樣響亮,見了寰也沒有下跪請安,說:“四皇子殿下真是貴客呀!快快請進!”寰說:“老將軍安好呀!”那人和寰並肩走著,說著寒暄的話。
我拉著黎韻的手走在後麵,黎韻的臉色並不像一開始那樣放著光彩,反而是一種慘白。我小聲說:“怎麼了?”黎韻說:“我見了那人感覺特別害怕。沒有一點像父親的感覺。”我安慰著說:“將軍的氣魄就是那樣的,不然在戰場上,如何能讓敵人膽顫心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