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我便一碗見底了,這時寰已經吃完,碗推放在一邊。我擦了擦嘴問道:“吃飽了嗎?”寰點了點頭。我付了錢,又買了些酒肉朝著戲園而去。戲園還未開門,我便朝著師傅家去了。
師傅坐在房簷下的藤椅上吸著一袋煙,見我進來愣了一下後站了起來,“秋賢,你怎麼來了?”我拜了一拜問道:“師傅身體可好?”師傅招呼道:“快進家裏來坐吧!”師母正在做著針線活,見我進來,臉上堆著笑問道:“你從哪裏來的?”又看著寰問道:“這位莫不是秋賢的相公?”
寰笑的極其燦爛,我忙解釋說:“不是,他是我的車夫!”我不理睬寰憤怒的眼神。我遞上手裏的物品說:“這是孝敬師傅和師母的。”師母接過東西笑的合不攏嘴,師傅卻沒有笑,問道:“你回來有什麼事嗎?”
“我隻是來看看黎韻的,沒什麼事。”師母打開那錦緞後,笑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細縫。朝著窗外喊了一聲:“彩屏!叫黎韻來一下!”看來師傅生意不錯,又招了新人充入了戲班子。我忙說:“師母,不用了,我自己過去找她!”便退了出來,轉到了後院。
隻聽見黎韻抱怨道:“是誰找我,非得讓我過去一趟。”那個叫做彩屏的姑娘說:“師母沒說,隻讓我叫師姐過去。”黎韻不耐煩的說:“行了,你出去吧!”我回頭看了一眼寰,他眼睛裏透露出了一絲不悅說:“我到馬車上等你,你進去吧!”我狐疑的看著寰的背影,他怎麼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從裏麵出來,看見我愣了一下,隨後給我行了個禮便走了。我朝著房間喊道:“二姐!”黎韻瞬間站在了門口愣愣的看著我。我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嗎?那是什麼眼神。”黎韻的眼角滾下了一滴淚水,跑了出來,緊緊的抱住了我。我撫著她的背說:“好了,不哭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止住了哭泣,拉著我的手說:“你回來了?”我點了點頭說:“你不讓我進去嗎?”她拉著我便進了家。我從懷中掏出銀子說:“我回來是要幫你贖回金鎖的。”黎韻給我倒了杯水後,掏出了那個破舊了的荷包。
看著那荷包,黎韻必定是每天都要看上幾回的,她是那麼的想念自己的父母。我抱了抱她說:“走,我們去贖回金鎖。”黎韻突然糾結了起來,我問道:“你怎麼不走?”黎韻說:“我害怕!害怕它已經不在了!”我鼓勵道:“沒事,肯定會在的。”其實我心底也沒有底,隻期望著金鎖還在當鋪裏,沒被人買走。
我牽著黎韻的手,黎韻手心裏都是汗,她另一隻手裏緊緊地握著那個荷包。我拉她上了馬車,她看見了寰後臉突然一紅,行了禮坐下,兩隻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的腳尖,及其拘束。我打趣到,“你這不像是去找金鎖,怎麼倒像是去會情郎呢。”被我這麼一說,黎韻臉更紅了。寰瞪了我一眼,我回敬道:“瞪什麼瞪,又沒說你。”
黎韻抬頭看了寰一眼,又低下了頭。就在這尷尬的氣氛中,馬車到了當鋪前停了下來,我率先衝出了馬車外。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莫名的不開心。像是預感著有壞事要發生時的神經質。我甩了甩頭,把不快甩倒了腦後。
麵前的當鋪,是有著悠久的曆史的老店,像是開了幾百年的老店了,窗戶上的木頭斑駁不堪,兩扇大門黑洞洞的敞著。我拉著黎韻走了進去,前麵是一節很高的櫃台,一個老活計坐在櫃台後麵,看見我們進來問道:“幾位客官是要當東西,還是買東西?”
我拿過黎韻手裏的荷包,小心翼翼抽出那張破爛不堪的當票,踮著腳尖遞了上去。說:“贖這個!”那老夥計說:“十幾年前的東西恐怕不在了。”
我把銀子放在了櫃台上說:“去找你們掌櫃的來!”那夥計從櫃台後繞了出來,滿臉堆著笑容把銀子放在了我手裏,引著我們到了一張小桌子處說:“客官請坐,我這就找掌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