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清醒,卻見眼前一個中年道士出現在自己身前。
這道士,一身白色道袍,手執拂塵,麵如冠玉,三絡長須漂浮胸前,端的是仙風道骨,一望便知是神仙眾人。
此刻,這神仙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眼中盡是笑意。
趙毅想說話,卻開不了口;想抬手,卻發現手腳都無法動彈;想要聚集體內雷元,體內的雷元卻似凝固了一般,根本指揮不了,知道必是眼前這個中年道士做了手腳,心中不由得大急。
那道士微微一笑,說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誰吧?”
趙毅原本就很納悶,這道士看著異常和善,他到底是誰呢?
看著趙毅疑惑的目光,中年道士點頭輕笑道:“我是姬考。”
這四個字落在趙毅耳中,當真有如五雷轟頂一般,心裏震驚的猶如驚濤駭浪。
姬考淡淡說道:“你是我那師兄的後人,我那師兄恨我入骨,你見過他,自然便應該會知道我。”
姬考身為道尊,在說到自己的時候,反倒是一口一個“我”字,根本不像修真界那些宗主,山主,殿主,長老、金丹什麼的,一個個自稱“本宗”、“本座”、“本長老”“本真人”;而且說話之時,語氣極其和藹,那仙風道骨之像,實在是令人望之便已心折。
若是趙毅不知道這姬考與老祖宗的恩怨,若是沒有聽過司徒天誠拋出的秘辛,知道了道尊這麼些年來,一直在用各種手段,試圖抹去老祖宗趙天級在南方諸天的影響,趙毅真能誠心跪倒,虔誠以敬。
趙毅很想問問:你姬考貴為道尊,當知一界自有一界的規矩;我在這修真界行事,你道尊如何可以幹預?況我下界一個小小的修士,你道尊如何有這臉麵,親手對付與我?
然而,身體被製,雷元被禁錮,趙毅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對於趙毅的心思,姬考如何不知?但是小小修士而已,姬考也沒什麼興趣與他扯淡,隻是淡淡說道:“你那祖宗想必也知道這裏發生的事了,不過他受誓言約束,無法也不敢將神識外放;這樣吧,我讓你見見他。”
手一揮,雷池中洶湧的雷電頓時平息,整個的雷池光滑如鏡,現出聖地中的畫麵來。
隻見老祖宗趙天級身著九龍帝服,負手在廣場之上不停地踱步。
雷池鏡麵一現,老祖宗頓時停下腳步,抬頭望了過來,眼中精光閃爍,嘴角繃得緊緊的,原本斧鑿般威嚴的臉龐上顯露著焦急的神色。而趙槐靜靜地立於趙天級身後,眼中平淡無波,看不出在想什麼。
“師兄安好?”姬考打一稽首,問候道。
趙天級冷冷道:“我還沒死,自然很好。”
姬考站直了身子,笑道:“今天這事,得讓師兄看著,免得又說師弟無故幹涉下界之事。”
趙天級不言,之是冷冷地看著姬考。
“你這後人,妄圖憑借雷魂之身,勾動九天雲雷大陣的雷霆,以擊潰這五行流轉圖。”說到這裏,略略停了停,見趙天級沒有反應,搖搖頭,繼續說道:“此舉已然涉及這一界的根本,甚至危及整個南方諸天。我身為九天道尊,掌控且守護這南方諸天之人,自然是要出手幹涉的。”
“真是恬不知恥!”趙天級皺了皺鼻子,“哧”了一聲,彈彈身上的九龍帝服,不屑地說道:“姬考,什麼時候師尊將我這身九龍帝服賜予你了,你再說掌控南方諸天這等話吧。隻要這帝服不在你身上,你始終都是沐猴而冠而已。”
這話算是戳到姬考的痛處了,趙天級身上這件九龍帝服,乃是師尊東皇太一所賜,為南方諸天帝王之象征。隻是不知為何,自己已經實際的掌控了這南方諸天五千餘年,師尊卻依然未將這帝服收回並轉賜予自己。
姬考語塞片刻,冷笑道:“帝服在你身上又能如何?你受大陣所困,出不得這雲雷大陣一步;後來大陣雖破,你卻受誓言所拘,更是連神識都外放不得;這南方諸天自然歸我掌控。”
趙天級嘿嘿冷笑,眼中盡是嘲諷之意。
姬考冠玉般的臉孔紅了紅,顯是惱了,看了眼不能動彈的趙毅,轉而對趙天級說道:“你這後人所為,已然危急南方諸天的根本,師弟便是令他魂消魄散,化為灰灰,也是理所當然的。”
趙天級大怒,戟指喝道:“你敢!”
見趙天級雙眼盡紅,須發皆張,顯是怒急。這般模樣,便是當年兩人生死之鬥時,也未曾見過。
姬考心中暢快,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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