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見老同學摸著腰間,臉色鐵青,瞄了一眼,大驚道:“啊,你的槍……”
“……噓。”老甘捂住四叔嘴巴:“這事兒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在出事前,必須找回來。”
“行。”四叔頓了頓“……槍是被剛才那些小混子給摸走的吧!”
“嗯。沒走的了。”老甘呲著牙恨恨的說。
“這事多一個人幫忙多一分希望,叫上我侄兒一起找。”四叔說。
老甘反應飛快:“……不成,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
“放心好了,他是我侄兒,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四叔拍著老甘肩膀說。
商議了一陣,兩人決定先回燒烤攤,若是蔣蠻沒走,這槍找回來就容易些,那批小青年是他手下,逮住他不怕槍要不回來。
兩人趕回燒烤攤,幾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正停在燒烤攤旁,老甘臉色慘白湊了過去,見到刑警隊的王木,上去就問:“……是不是發生槍擊案了?”
王木的臉色很差,看到是城南派出所的甘誌軍,搖搖頭,然後指著蓋白布的屍體說道:“凶殺案,死的是蔣虎兒子,被人從背部用匕首直接刺穿心髒,人釘在桌子上,當場斷氣了。”
老甘一聽不是槍擊案,稍稍鬆了一口氣,可聽蔣蠻死了,一顆心又提到嗓子眼上,槍是蔣蠻手下摸走的,這批小青年有幾個還沒成年,要是拿槍去尋仇,這事情就整大發了。
王木看到甘誌軍鼻青臉腫,疑惑的問了句:“你臉咋回事?”
“剛不小心摔的,不妨事。”說著,甘誌軍把頭撇開,裝一副察看案情的沉思狀。
這邊,丁格正被許淼淼問話,丁格是現場目擊證人之一,且剛才也和蔣蠻他們發生了不愉快的小摩擦,是警方重點排查對象。不過甘誌軍回來了,正和王木說話,許淼淼認識甘誌軍,同是公安口子,殺人勾當肯定幹不出來。
現場有很多目擊證人,也證明丁格他們和蔣蠻沒有任何身體上的摩擦,許淼淼沒有理由扣留人,錄完口供還扣留,這個於情於理也說不通。
警察迅速封鎖現場,法醫正仔細勘察屍體,丁格和四叔被隔離出警戒線,四叔拉丁格到邊上,低聲把老甘丟槍的事情說了一遍。
“……怎麼不報警。”丁格皺眉,隨而問道:“丟槍是重罪,處理得當或許還能挽回,如果期間發生重大刑事案件,那就不是扒衣服那麼簡單了。”
四叔沉默半響,小聲說道:“格子,我們先幫著找找,老甘也算勤勤懇懇在公安口子幹了二十多年,難道咱們就這樣看著他被開除?”
兩人一陣低聲密議,甘誌軍臉色鐵青走過來,四叔欲開口,老甘示意離開這裏再說。
老甘的車前後玻璃已經碎裂,無法開隻能喊拖車,他向現場一個比較熟的同行借了一輛桑塔納,三人一起上車迅速離開了現場。
拐過幾個街口,車子停下來。車上,三人正商議怎麼找槍,丁格提出建議,先找到幾個小青年,既然是出來混,要找不難。
老甘和四叔覺得丁格說得在理,各自掏出電話開始打探蔣蠻手下的去向,但令人意外,這夥小青年很少和道上的人接觸,十幾個電話打出去,一點頭緒都沒有。
“艸他姥姥,這幫龜兒子殺馬特,藏得真特麼深。”甘誌軍放下電話,罵了一嗓子。
丁格聽到殺馬特三個字,腦海立刻想到齊森他們,他拿出電話,翻開齊森的號碼,撥了過去。
那頭電話很快就接聽了,“……瘦格,這麼晚了,啥事?”聲音氣喘籲籲,似乎剛才做了什麼激烈運動。
丁格把事情緣由告訴齊森,當然丟槍的事情肯定沒提,電話那頭一個女人嬌聲說了句什麼,然後電話沉默了一會,齊森的聲音再度響起。
“瘦格,蔣蠻被殺這事在道上已經傳開,道上傳言是蔡三斤下的手。”
丁格說道:“我不管這些,你直接告訴我知不知道他們在那兒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然後才說道:“……瘦格,我給你說,但你不要把我給說出去。”
原來蔣蠻手下有個小青年叫山貓的與齊森他們混得比較熟,齊森也曾經到過他們的窩玩。齊森把詳細地址說出來,再三告誡丁格一定要保密。
“……去上三裏道。”丁格掛了電話,對開車的老甘說道:“這夥殺馬特有個窩在上三裏道城中村的爛尾樓裏。”
“……等等,我去買包煙。”老甘指著車窗外一間還沒關門的便利店說。
“我去吧,我也要瓶水,你要麼叔?”四叔搖頭,丁格拉開車門:“老甘,你要什麼煙?”
“……黃鶴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