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又看了看左右,然後湊近張尋說道:“我也不騙張董,凶殺案的可能的確大一點,但高架上麵除了那根安全繩索,並沒有其他有用的證據,死者本身又是帶著手套的,指紋的收集也很難,所以就算真的是凶殺案,凶手也必然是一位很高明的慣犯,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
張尋眉頭緊皺,這個年輕警察看樣子還是挺正義的,隻是這個案子如果不能盡早破案的話,對他們造成的負麵影響會更多,而且,張尋不是沒把這件事聯想到陳家身上過。
以陳書航那擅長心機和潑髒水的作風,做出這種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人,但讓張尋憤怒的是,他不該讓一個無辜的人就此喪命!
“不可能沒有痕跡!”張尋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世上沒有最完美的犯罪手段,所有的完美,隻是在我們還沒有找到破綻之前!”
年輕警察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張尋的肩膀上,激動的說道:“原來張董也這麼認為!”
接著他又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訕笑一聲,說道:“我叫孫遠光,張董,你可以叫我小光或者小遠都行,隻要不叫我小孫就可以。”
張尋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心情也好了幾分,點頭道:“這件事要麻煩你們盡快調查清楚然後破案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會對我們的項目造成多大的影響!”
孫遠光鄭重的點頭道:“我知道,我會盡力去做的!”
但是很快他又露出一抹苦笑,搖頭歎了口氣。
“怎麼了?”張尋疑惑的問道。
孫遠光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才咬著牙說道:“本來這些事兒不該跟張董說,但我憋在心裏很久了,心裏一直不暢快!”
“你說。”張尋看著他。
“我高中畢業後,就直接去了警校,因為我爸就是警察,小時候還經常訓練我,所以我在警校隻學了兩年,就被破格提前招錄了,可是真正在做這個職業的時候,才知道這個職業並不像我看到的那樣光鮮亮麗,有太多的無奈和......總之就是感覺一身力氣沒地方施展一樣,唉!”孫遠光又歎了一口氣,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整得跟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一樣,總是唉聲歎氣的。
不過也由此可見,他心裏有多麼無奈。
張尋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想了想說道:“你隻需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先有的黑暗,再有的光明,因為不在黑暗中,是感受不到光明的,大到每個行業,小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和心酸,黑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太久沒有見到光明,所以認為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光明,從而被黑暗同化!如果這不是你的本意,那麼我建議你,行走於黑暗,侍奉於光明!”
孫遠光怔在原地,嘴裏喃喃著:“行走於黑暗,侍奉於光明......”
正好這時候有人喊張尋,他回頭見是餘秋生的助手,便走了過去。
餘秋生滿頭大汗,看得出來他剛才頂著大太陽去應付一群同樣不怕酷暑跑來工地的媒體記者,也是蠻辛苦的。
“那邊怎麼說?”餘秋生來不及喝水,皺著眉頭衝張尋問道。
張尋搖了搖頭:“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現在隻能等。”
“等?項目剛開工就出現了命案,這件事如果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遏止,負麵新聞就會持續發酵,到時候就算我們的項目建成了,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餘秋生帶著怒氣說道。
“這我知道,而且這群媒體記者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裏,也絕非偶然。”張尋目光跳動,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餘秋生一驚,臉色陰晴不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給我們下的絆子?可這也太大膽了吧!那可是一條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