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守望,泣血的老斑鳩。(1 / 2)

第一次見到它的情景,深埋在記憶深處,努力的去想,也隻記了個大概。我小時候的家在河南省桐柏縣一個叫上彎的深山溝裏。上灣的情況我先大至的說一下吧。我很小的時候,村子裏也就隻有十幾戶人家。有條小河把村子割了開來,上麵有五戶人家,有我五叔家,有我四娘的娘家,還有兩家叫什麼也記的不甚清楚了。河的兩邊是不一樣高的,準確的說我們這邊屬於山腳往上邊一點的地方。那邊就屬於是在山腳下。從那邊過了河,地勢就一直走高。恩,我家房子往下走大概六七十米就是小河,從我家到河邊中間的地方有一小片的竹林,竹林的旁邊是一小片平地,這一片平地上麵長著一棵櫻桃樹。竹林是我出生那年我爸媽種的,沒幾年就成了一片林子了,有一次我竟然在堂屋的地麵上見到一個筍尖頂了出來。話說竹子的根很能竄的。櫻桃樹很矮,但是樹冠是很大一片的,而且樹上的枝幹也是很粗的。這棵樹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說的是我太爺爺來的時候,它就跟現在差不多了。我跟妹妹,還有堂兄堂弟,從小就是在櫻桃樹下玩耍嘻戲。還有櫻桃熟的時候它會結出滿樹的櫻桃,紅通通的直晃眼睛,這個時候,我們四個人就都爬上樹,騎在各自覺的櫻桃最多的地方就開始吃。那時候,從來都覺得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這櫻桃更甜的了,嗯!蜂蜜也比不上!我們四個從小是沒有爺爺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感覺。我覺得這棵老櫻桃樹就像我的爺爺一樣,因為我母親小時候騙我說我是從櫻桃樹底下刨出來的,嗬嗬!我妹妹是從樹杈上的蟲子洞裏找出來的。相信有很多朋友的家長也都說過類似的話吧。所以咯,每次我不聽話,父親揍我之後,我就會一個人跑到老櫻桃樹下去哭。現在回憶起來還會有一點淡淡的溫馨。我養的有一隻小王八,那時候有一巴掌大了。它是我在河邊撿回來的,當時它自己在河邊上爬來著,才小碟子那麼大。我那時候想的就是把它養大咯,能多點肉吃。對了,我叫它小黑。因為它是那種黑褐色的,而且我堂弟小名也叫小黑。算是孩童時期的惡作劇吧。那年大概是八歲了,。記得正好是櫻桃熟透的時候。我跟堂兄和堂弟比賽爬樹來的,嗯,小時候總覺得大的就是好的。我們爬那棵柿子樹是方圓幾裏地見過的最大的了,主要還是因為它比較矮。比它粗的都比它高,我們是鐵定爬不上去的。為了滿足小小的虛榮心,我們就在心裏把它定格成為最大的樹了。它確實很粗,至少我們三個手拉著手是抱不過來的。在大樹第一個分杈的地方,是一片大概快一平米的凹台。那地方有一個很大的斑鳩窩,從我記事的時後它就一直在那了。樹很粗,足夠我們三個同時爬的了。最先上去的始終都是堂兄,就是現在長大了,他也是最有力氣的。我正爬著的時候,臉上不知道被什麼砸了一下,就摔在地上了。還好樹不高,而且我才爬了一小半,這樣我還是哭了。我抬頭一看,堂兄坐在斑鳩窩上對我做鬼臉呢。他爬的真快啊!我隨手拿起身旁的東西準備砸回去呢,誰知道手裏忽然動了動。我嚇的一哆嗦就把手鬆開了。往下一看,原來是隻小斑鳩,毛才剛長全。是堂兄從斑鳩窩裏掏出來的。後來堂兄說把它燒燒吃(那時候抓到啥我們都是燒著吃的,螞蚱,魚,琢木幹……),不過我嫌它肉少就跟小黑一樣養著了。

我給它起個名字,叫小斑。小斑才帶回家的時候是不吃東西的。對,喂什麼都不吃。我一度覺得我可能養不活它了。後來有次帶它去老櫻桃樹玩的時候,偶然間發現它竟然在吃櫻桃。嗬嗬,可把我樂壞了,原來我們還是有相同的愛好的。就這樣,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反正我是這樣理解的。後來在玩對戰遊戲的時候,我封小斑為紅(和諧)軍總司令,小黑是皇軍司令官。它們的士兵是排列整齊的兩堆鵝卵石。那時候很傻總是讓紅(和諧)軍贏,於是小黑就一直被小斑欺負著。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快兩年,一年後的秋天,我們舉家搬到了縣城裏。那年我們誰也沒有再吃到櫻桃,包括我,小斑,堂兄,堂弟,還有妹妹和小黑。我們誰都沒吃到,以後再也吃不到了。因為我家搬走之後,那片地就交給了五叔。那塊地是沙土地,很適合種花生。但是老櫻桃樹的樹冠太大了,遮住了陽光。大人們商量之後決定把櫻桃樹伐掉,大人作的決定我們是改變不了的,他們也不會聽。跟現在城裏有求必應的父母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伐樹那天,我們都在場的。我哭了,妹也哭了,我們都哭了。小斑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顯得有點煩躁不安。除了小黑還慢吞吞的,沒心沒肺的,我們都很難過。老櫻桃樹倒了,樹幹裏流出來的液體都是紅色的,父母和五叔嚇壞了。但我知道它沒怪過誰,這兩年它結的櫻桃越來越少了,也該到時間了。這也是父母舍得伐它的原因之一吧。樹倒的那一瞬間,隻感覺心裏很空,我很重要的東西丟了!我走了,把小斑放在柿子樹上的斑鳩窩裏,把小黑放在了平時打水吃的清澈的小池子裏。我托堂兄和堂弟有空的時候幫我照看一下它們兩個。在城市裏的繁華世界也不能阻割我對這一切的懷念。會結出很好吃櫻桃的櫻桃樹爺爺,那個差點沒活下來活潑可愛的小斑,還有那個作為皇軍總是被小斑欺負的小黑。後來我也回去過幾次,那兩個小沒良心的我一次也沒見到過。欣慰的是,堂弟告訴我它們還活著。尤其是小斑,每年都會不定時的到老櫻桃爺爺剩下的樹樁上站一會,眼睛一直都在凝望著河邊那條小路,在等待著什麼。我見到過小斑的孩子,很可愛的三隻小斑鳩,跟當年的小斑一模一樣。看到它們就覺得很親切的。小黑呢,聽說不常出來,偶爾可以看到它在河邊爬來爬去。想要上坡一直上不去,嗬嗬,希望小黑不要被人抓去吃了十年後,我十九歲那年,獨自一人回家拜年。我父親讓我去的,說是我經常不回去,慢慢的就變得沒有親情了,嗬嗬,怎麼會呢。我還是去了,雖然對父親說的話不置可否,但是那裏還有我牽掛的事情。走進村子,變化以經好大了。吃完飯,我說要去看看竹林。竹林還在,隻是更密了,竹子也更粗了。我聽到翅膀忽扇的聲音,轉身看了過去,那是小斑的兒子吧。竟然子承父業了。嗬嗬!它好像還認識我呢,嗬!隻見過一麵的說。它好像特別興奮呢。不對,它是小斑!我從來沒有相信小斑能活到十二歲。我看到小斑眼睛裏的興奮,還有蒼桑。它時間不多了吧。我陪著小斑走遍了曾經生活過的小山村,似乎每一處都有我們玩樂的足跡。曾經的一切也像過電影一樣在眼前浮現。唉!在一起的時間是很短暫的,我總是要走的。第二天我走時,小斑也來送我了。就站在櫻桃樹的樹樁上,眼睛盯著河邊小路上要走的我,顯得是那麼的孤單,我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淒涼。正如櫻桃樹爺爺死去那天的感覺。我眼睛濕潤了,我仿佛看到了小斑一日日的站在樹樁上,孤單的看著進村子的路。它等的是誰?是我嗎?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了下來。十年了!小斑不動了,它以後再也不能動了,它站在爺爺的身上睡了過去。它眼睛下邊兩撮紅色的絨毛,就像兩行帶血的淚痕。我把它埋在爺爺的身下了,我心中充滿了欣慰。我似乎看到老櫻桃樹的樹樁上發出了嫩嫩的、綠綠的新芽。心中衝滿希望!後來父親高訴我,那棵老櫻桃樹被人用幾千塊錢買走了。或許是被製成工藝品供人觀賞,有或者被人做成家具,賣了個很好的價錢。它在以另一種方式活著呢!我對這件事情的回憶從來沒有斷絕過,每次想起小斑,小黑還有爺爺,總是能睡個好覺。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我的成長道路上並不是一帆風順的。或者也可以說是充滿著磨難與驚險。後來發生的很多事情,讓我很難睡到個安穩覺。我的名字小時候經常被同學們取笑。魏巍,大家很耳熟吧。小時候學的課文有兩篇就是魏巍寫的,《誰是最可愛的人》和《我的老師》。記得學這兩篇課文的時候,同學們都叫我大作家,我曾經也很堅定的認為自己也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作家。那時候很天真。自己的幾篇作文被老師當做範文念了,就覺得自己是個作家了,嗬嗬。好了,廢話也不多扯了。開始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