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東升聞聲回頭,看到那紫衣姑娘眼中隱隱有淚,他於心不忍,又轉過頭看著那紫衣姑娘道:“香玉,等會坊裏的比賽就要開始了,你不要耽擱了。”
香玉看著梁掌櫃泫然欲泣,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拐向了後台。看著香玉走遠,梁東升重重一歎,眼中雖有不舍卻還是轉身離開了。
在梁掌櫃不注意的地方,典悅和秉金卻看得清楚。那個叫香玉的姑娘,輕輕靠在牆上,向著秉金,指了指梁掌櫃,又指了指自己心口,搖頭不語。
秉金木了一木,卻覺得此情此景甚是熟悉,這不正是這不正是蛇蠍美人慣用的伎倆嗎,秉金啞然失笑,再看時,香玉已經不見了蹤影。
“好一個牛郎織女,深情款款,郎情妾意,見異思遷的戲碼啊!”典悅麵帶譏諷地斜了眼香玉消失的方向,然後皺著眉頭神情嚴肅的看著秉金道:“這個會變臉的美人兒,應該就是姐姐說的那個人。”
“嗯。”秉金點頭,二話不說,一把拉著典悅就往後台趕。典悅立刻便明白了秉金的目的,她急忙叫住秉金道:“現在我們倆這樣子進去太顯眼了,換一身衣服才好。凝芙閣的人還沒走,我們這就去找他們。”
一會後,穿著樂師衣服的典悅和秉金出現在了後台。
典悅墊腳望了望,卻沒看到香玉的身影。秉金在一旁好心提醒道:“在那個舞台旁邊,你細看看。”
典悅依言往舞台旁邊看去,但舞台旁邊清一色的白衣舞女,根本就沒有紫色衣服的影子。典悅以為自己把人看丟了,急忙扯著秉金問道:“在哪兒?我怎麼沒有看到?你說的那個地方都是穿白衣的!”
“你還看得到那些穿白衣的啊!”
秉金低頭悶笑,典悅疑惑地看了眼秉金,又墊腳看了看舞台旁,轉著眼珠子將秉金的話反複揣摩了幾遍後突然明白……“你居然取笑我身高!”
秉金忍笑忍得辛苦,卻還是正經道:“你不是看到那麼遠了麼?挺好了,挺不錯的!”
典悅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秉金一眼,冷笑道:“我就當你今天狗嘴裏吐出象牙來了,你不是說人在舞台旁邊嗎?你把人指給我看!”
“你換衣服那會子我又看了眼比賽順序,那個香玉等會要參加比賽,比賽完了之後要從後台出來,一定會經過舞台旁邊。所以我們現在隻用在這裏等人出來就好了。”
典悅狐疑的望了眼秉金,從秉金手上抽出那參賽帖瞧了一陣,還真的和秉金說的一樣。
秉金站在一旁得意的朝典悅笑了笑,典悅一愣,合上參賽帖嫌棄地看了秉金一眼道:“要是等會沒有碰到人,我看你還笑的出來嗎。”
“一定會碰到人的。”秉金自信道。
“得,我不跟你爭這個,”典悅將參賽帖丟到秉金手上,“現在問題是等會人出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跟蹤啊!”
“跟蹤?”
“嗯,對啊,”秉金點頭,“你應該看出了那個香玉跟梁東升有私情吧?”
典悅點頭,“那不是廢話。”
“等會她應該會去找梁東升,我們要做的是偷聽他們說話就可以了。”
典悅一聽,一臉嫌棄的問:“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目前我還沒想到。”
“天!”典悅一手拍在額上,“你能不能想點好法子?上次去醉春風你出了翻牆的餿主意,這次你又跟蹤!要是被發現了我就笑!哈哈大笑!”
“笑什麼?”秉金不以為然,“被發現的也是我們兩個,到時候隨機應變不就可以了?上次要不是我出的主意,我們根本碰不到想從後門溜號的楊雲寒。”
典悅提醒道:“上次那是幸運,謝謝!”
秉金輕輕一笑,回敬道:“典坊主,不用謝。”
“你!”典悅一窒,扭過頭望著舞台那邊賭氣道:“無論如何,今天我要想一個比你那主意更好的辦法,絕對不能聽你的行動了!”
秉金挑了挑眉,笑道:“那你想一個法子,我洗耳恭聽。”
話剛一說完,典悅遺憾道:“看來恭聽不了了……”
秉金被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因為,人已經出來了……”
秉金急忙向舞台那邊望去,正好瞧見盛裝的香玉正施施然的向這邊走來,鳳眼中帶著高傲,活脫脫像一隻剛下了蛋的小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