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記我賬上?典坊主,你不能這麼狠心啊!”
秉金叫的悲痛,典悅撲哧一笑,然後又立刻正色道:“那就快點好起來!”
秉金被典悅按在了床上靜養,因為喝了藥的緣故秉金也漸漸有了睡意,在和典悅商討了一會工錢的問題之後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是秉金第一次在典悅麵前睡著。典悅從小混跡在歌舞坊,什麼樣的男人都見過,其中相貌極佳的也有不少,但是典悅也就是看看罷了,沒有往心裏去。這次是典悅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一個男子的睡顏,安靜得如同一幅畫一般。她有了一種幾乎要著迷的衝動,她連忙奪門而出。
在案前雖然握著筆,但心裏的那個感覺卻一直揮之不去,典悅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人睡著了都這樣。但是,心裏卻怎麼也無法相信。
正在這時,門口進來一人,來人是一個女子這一點典悅可以確認,可是,這個稱呼卻讓典悅犯了難。精致的五官上看不出年齡,就好像時間在她的容顏上停住了一般。典悅隻能通過多年的經驗和那人的氣質神韻中推測出,現在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年紀是要比自己大的……但是大多少,這個就看不出來了……典悅擱下筆,迎上去問:“這位……姐姐……您可有事?”
聽到典悅嘴裏一聲姐姐,那女子眼睛一亮,瞬間笑了起來。“這小丫頭聰明得緊啊!不像我那個傻兒子,沒有一點點眼力見兒!”
雖然是一個女子,但是來者是客,而且能獨自一人來這柳巷的都不是一般的女子。典悅立刻為她上了茶,趁著上茶的當口,典悅笑問:“不知這位姐姐來咱們凝芙閣是為了什麼事呢?”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請典坊主幫忙認認人……”那女子說著,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紙在桌上慢慢鋪展開。
“我既然想請典坊主幫忙,我就不做過多的隱瞞了。我叫葉玉琴,是這畫像上男子的母親。”
“母親?”
看典悅吃驚,葉玉琴掩嘴一笑道:“看不出來吧?你別看我這樣,我也快四十了呢。你這小姑娘第一句話就叫的好,我喜歡。”
典悅一愣,反應半天才明白是指的那個稱呼的事,典悅一笑,道:“哪裏是我話說得好?明明是姐姐長得好,我都妒忌了……”
“妒忌我幹什麼?”葉玉琴哈哈一笑,笑聲之粗獷讓典悅著實又愣了一愣。葉玉琴拍了拍典悅的肩笑道:“你這年紀的小姑娘才是我要羨慕的對象呢!典坊主……”葉玉琴語調一沉,臉色一變,轉瞬間周身的氣勢便換了一種感覺,典悅雖然是一坊之主,但在葉玉琴麵前根本扛不住。看出典悅麵有畏色,葉玉琴忽地一笑道:“來,丫頭幫我看看,這人你可認識?”
自葉玉琴將那畫像攤開了之後,典悅一直都在觀察那畫像。說實在,那畫工實在是不怎麼樣,根本看不出來是誰,隻知道那是一個人……
典悅滿臉遺憾的搖了搖頭道:“這個……我看不出來……”
看到典悅搖頭,葉玉琴眉頭一皺,怒道:“那個臭兒子,行蹤藏得我這個親娘都不知道!想找個人幫忙畫個像都沒有人認識他!”
看葉玉琴找兒子似乎找的著急,典悅連忙問:“姐姐可以跟我細說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一點忙。”
一聽典悅要幫忙,葉玉琴一把拉住典悅笑道:“丫頭你要幫我真是太好了!你這裏有沒有一個叫賀秉晨的人?我聽說有人在你這裏見過他?”
“賀秉晨?”典悅搖頭,“我所知道的客人裏好像沒有叫這個的……”
“不是客人,不是客人!是雜役!”
“雜役?”典悅一笑,“那就更不可能了,這裏的雜役每個我都認得,沒有一個叫賀秉晨的。”
“怎麼會?”
典悅好心建議道:“要不您再去別的地方找找?或者多告訴些信息給我,我幫您找找看?”
葉玉琴低頭想了想,突然道:“你可不可以將你最近招的會識字的夥計都帶過來讓我看看?”
“這……”典悅麵有難色。
“怎麼?不行嗎?”
“不是不行,他病了正在休息……”
“病了?我能去看看嗎?”葉玉琴身子微向前傾,一副一定要得到個結果的樣子。典悅沒有辦法,便道:“我帶你去可以,但是他剛剛睡,你看一眼就好,可千萬不要吵醒他。”
“好的,好的。”葉玉琴忙點頭,“我就去確認一下,如果不是的,我一定不會吵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