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聖上怒喝一聲,想要扶起我,卻被我躲開。
我直視著他:“近日裏,宮中已有了傳言,說嬪妾是陛下的寵妃。既然如此,在被皇後敲打後,陛下應該會給予嬪妾一些補償吧?便不如把兵權給了該給的人,也能早日行動。”
想必聖上明白我的意思。
在我爹拿到兵權後,他知道這是靠女兒的苦痛換來的,隨時會被收走,說不準會立刻采取行動,來逼宮謀反,不過如今聖上已經做了準備,再加上我已叛變,他定會被抓捕歸案。
等抓捕了我爹後,聖上便能以肅清朝政的名義躲了皇後家人的權,這時的朝臣正人心惶惶,無人敢有異議。
這簡直是一石二鳥之計。
覬覦龍椅的人太多,聖上必須嚴加提防。хł
在沉默了半晌後,他忽然搖了搖頭。
我心中一緊。𝙓ł
——為何,他突然不願意這麼做了?
忽然,聖上低下了頭,直視著我的眼睛:“前幾日,朕召了湘西苗醫來,得知了一些不必大動幹戈的法子……”
我的手指狠狠收緊,險些把掌心掐的血肉模糊。
如果聖上不想大動幹戈,最後遍體鱗傷的,可就是我這個隨時能被拋棄的美人蠱了。
在三日之後,聖上下了詔書,將原本在他人手中的兵權給了我的父親,還下旨要開一場夜宴來慶賀此舉。
傳聞裏,聖上對我爹很是器重,甚至調了西域的舞女來。
同時,我也收到了爹的書信。
他說,夜宴時人多眼雜,不宜動手,等過幾日,趁著人少時,他會來。
望著這封字數寥寥的書信,我在聖上的注視下,提筆隻寫了個好。
那場夜宴開得紅火熱鬧,文武百官都來了這裏。
在宴會結束後,身為這場夜宴的主角,我爹便理所當然地留了下來,陪聖上在禦花園裏散步。
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
他望向我的眼神,依舊跟從前一樣,野心勃勃。
在走至禦花園深處時,聖上突然問他,可有什麼未竟的心願。
我爹輕笑一聲:“能在朝堂之中侍奉陛下,已是臣子的——”
話還未說完,他生生地咳出了一口黑血。
我立於一側,冷冷地看著他。
在咳嗽了一陣後,他咳的血幾乎要染紅那身剛穿了沒幾日的官袍。
爹滿臉的驚恐,目光在我和聖上身上不斷流連,最終鎖定了我,恨恨地罵我賤婦,說我在他的酒中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