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中午,微風帶著些許暖意吹進茅草屋。正是初春,漫山開出了碧綠的青草,和幽深的古樹一起,為這靜謐的山巒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抬眼望,能看到山間白雲繚繞,似唾手可得,又似乎迷迷蒙蒙,什麼也看不清楚。一片美景中,有這麼一間茅草屋,倒是一件靈動的物什。
茅草屋中,布局十分簡陋。三麵牆,一麵對著山下的凹穀,開了個窗戶。兩個木板一拚,便成了桌子。桌子邊,是爐火。原來這是一間廚房。角落裏,堆著菜。大白菜成捆,蘿卜也是成堆。饒是幾十人的飯菜,也綽綽有餘了。爐火邊,一個小夥子正憋足了勁,吹火。初春剛雨,外麵撿的柴火都有些濕意,放在灶堂裏,沒有成火,倒先是成了煙。許是小夥子沒有多少經驗,也不知道將柴火先烘幹,到灶裏隻見煙卻不見有火,隻得去吹。這一吹不要緊,青煙順著灶堂馬上升騰而起。小夥子也嗆住了,不住的咳。
青煙繚繞,擋住了視線。不覺間,從門外走來了一人。這人環環細腰,楊柳青步,唇紅齒白,雙目含水,好個漂亮姑娘。走到近處,小夥才發現,慌忙抬頭,引來了姑娘的一陣哄笑,“哈哈哈,張承……”張承順手去抹了抹臉。姑娘的哄笑更放肆了,“哈哈哈,張承,你快成豬頭了。”“要你練武你不練,躲這廚房裏,真沒出息!”張承沒有吭聲。
見張承不吭,姑娘接著道,“你看看你這點出息,躲這廚房裏,看來這廚房就是你的地兒了。你看看你這小胳膊小腿,你是個男人嗎!”姑娘一個輕巧坐在了桌上。此刻張承仍在吹火,動作卻笨拙的越來越遲鈍,臉上已經花的不成樣子,眼睛也饒似怎樣都有點睜不開。姑娘搖了搖頭,撕下一片紙,做成扇子模樣,隻兩下,灶裏的火跟有生命力了一樣,倐然全旺了。“敗家,要你學武功你不學。”姑娘嘀咕著,滿臉鄙視的走了。
張承想說道什麼,嘴上嚅了嚅,終是忍住了。這姑娘從小就這樣,伶牙俐齒的,人未到音先傳。姑娘從小也喜好欺負張承,把他碗裏的飯撥了兩口自己吃,揪著張承的耳朵讓他管自己喊姨、喊姐,張承已經習慣了她從小的欺負。年歲見長,歲月風華,她也是不忘取笑他。也怪他,不爭氣,已二八少年,卻還是細胳膊細腿,掂不起桶水,難免讓人取笑。
師兄弟們已經開始練功幾年了,他卻還是馬步都紮不穩,幹脆被打發到廚房裏來了。這也才沒幾天,這姑娘這是來取笑他的。
張承不理那多,燒了水,做了飯,隻管盛好。
師兄弟們餓了,這會到了中午吃飯時間,紛紛停下練功,過來蹭飯。
“小娘子,今天你做飯啊。”有人打趣道。
“怎麼樣,小娘子,在這還習慣嗎?”
“小娘子,你準備在這待一輩子啊,哈哈……”
外號小娘子,是他從小的綽號,因為力氣小,師兄弟給起的外號。他們已練功幾年,他也練了很久,每次對打都是趴下的那個。想起來,著實沮喪。
“聽說全一派明天要來拜訪,據說全一派有個少主,長的如花似玉,漂亮極了……嘿嘿。”
“哎,你可別聽瞎說,那全一派的幫主可是個滅絕師太啊。據說冷如冰霜,眼睛能殺死人。尤其見了男人,冷冷的,就你這樣的,能用眼睛看死你。那少主是她的女兒,你敢對她的女兒起心,看她不把你眼睛挖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