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珒年強行從江念臉上移開視線,嗓音微啞:“我沒有生你的氣。”
他怎麼會舍得生江念的氣?就算有氣,隻要看到這雙清亮的眼睛,再大的氣也會煙消雲散。
江念沒有發覺傅珒年的變化,繼續晃了晃傅珒年的的胳膊,“那你跟我說說,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
傅珒年壓下心頭的燥熱,“你坐正當一些。”
江念立即坐直身體,她實在太好奇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傅珒年這般矜貴清冷、高不可攀的人對她念念不忘、甚至殉情?
“有一天,我在學校被人欺負的時候,你突然出現,製止了那些欺負我的人。”傅珒年唇角微揚,仿佛回到了和江念初見的那一天。
“然後你就對我一見鍾情了?\"江念有些不敢相信,“後來呢?就這麼簡單嗎?”
江念有些許失望,她還以為自己和傅珒年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校園戀愛文學。
“後來……後來就是現在了。”傅珒年目光溫柔地看著江念,釋然地笑了笑,仿佛他在躲在角落裏小心翼翼暗戀的那十年,不值一提。
“你還會被人欺負,不可能吧?”江念撐著下巴,無法想象傅珒年被別人欺負到需要她拯救的樣子。
從她第一次聽到傅珒年的名字開始,傅珒年三個字就是強大尊貴的代名詞。
傅珒年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我又不是生來就無堅不摧。”
江念察覺到傅珒年眼底有一絲黯然閃過,她正想說點什麼轉移話題——
咕~咕咕~
肚子因為饑餓發出的抗議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裏,顯得分外清晰。
江念尷尬不已,一張臉爆紅,恨不得能找個縫隙鑽進去。
今天她隻顧著處理一茬接一茬的事,都忘了自己快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該用晚飯了,念念,你想吃什麼?”傅珒年看了一眼腕表,很自然地問江念,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什麼響聲。
“都可以。”江念發燙的臉頰慢慢降溫。
傅珒年敲了敲前麵的擋板,“楊宴,去餐廳。”
黑色邁巴赫隨著不息的車流,向燈火璀璨處駛去。
……
陸庭深離開派出所後,去了一趟醫院,得知江可兒的燙傷不嚴重後,就開車回陸家了。
他剛走進別墅前廳,一隻茶杯就朝他迎麵砸了過來!
“啪!”
茶杯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腳尖前,碎成一地瓷片,茶水混合著茶葉迸濺到他筆挺的西褲上。
“你還知道回來!”陸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聲音裏積壓著一天的怒火。
“爺爺。”陸庭深低著頭,一副認錯的姿態。
“不要叫我爺爺!我昨天是怎麼交代你的?這場婚禮對陸家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陸老爺子暴怒道,額角青筋直跳。
陸庭深抬起頭,“我今天那麼做,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個頭!我看你的腦子是被豬吃了!居然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提起江可兒,陸老爺子就怒不可遏。
“我真想敲開你的頭,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