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郡、武陵城、清風武者學院。
此刻的學院裏正舉行著一年一度的學院選拔大賽,獲得前五十名的學生將獲得保送東龍帝國最強大的武者學院—東龍武者學院。因此,比武台上的學員們,為了這個事關身家前途的保送名額而使勁渾身解數、竭力的戰鬥著。
“啪”的一聲巨響,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重重地從比武台砸在台下的地麵上,少年抹掉嘴角混雜中沙子的鮮血,眼中盡是滿滿的不甘。
“廢物就是廢物,連本少爺一招都接不住,跟你這種廢物交手,真是浪費本少爺時間。”比武台上,一個同樣十三、四歲年紀的少年不屑地說道。
“樊少爺真是天資卓越啊,三個月前就晉級一階武者了,這樣的實力,去收拾一個武體二重的廢物,這不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麼。”
“以樊少爺的實力,今年的選拔大賽冠軍肯定是手到擒來啊。”台下一群狗腿子在不遺餘力地巴結著台上的樊少爺。
聽著周圍阿諛奉承的話語,台上的樊少爺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鬱起來了。
“樊雷,你不要太過分了!比武切磋,你何必下這樣的重手!”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女跑到台下,扶起趴在地上的少年,厭惡地對著台上的樊少爺說道。
“陸小姐,是他實力太弱才接不下我一招而受傷,我可不是故意要打傷他的呀。”樊雷看著趴在地上的少年,不屑地說道。
“徐峰,你沒事吧?”少女沒有繼續理睬台上的樊雷,關切地對地上的少年問道。
“我沒事,謝謝你了,陸小姐。”少年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著少女答道。
看著比武台下少女對徐峰的關心摸樣,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樊雷心頭,樊雷嘶吼道:“陸羽薇,你是我樊雷預定下來的女人!你離這種廢物遠一點!要是再讓我看到一次你跟這廢物在一起,我會派人去打斷這廢物的狗腿!”
陸羽薇小心翼翼地扶起徐峰,默不作聲地扶著徐峰往校醫室走去,在她的身影即將消失在眾人眼前時,她頭也不回地說道:“樊雷,像你這種貨色,我是一輩子不會嫁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好了。”
樊雷站在比武台上,聞言不禁一怔,隨即猙獰地狂笑起來:“陸羽薇,你總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話而後悔的!”
從校醫室出來的徐峰二人慢慢地踱步在校園的小道上,陸羽薇溫柔地說:“校醫說了,隻要多休息幾天就可以了,所以這幾天你就不要像平時那麼拚命地修煉了,聽見沒有啊?”
徐峰吊在陸羽薇身後慢慢地走著,看著陸羽薇的背影,眼神漸漸有些迷離,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入夜,徐峰背著厚厚的包袱,站在清風學院校門口,怔怔地看著清風學院四個燙金大字,思緒慢慢地飄向遠方……
他叫徐峰,來自武陵郡下鬆山城旁的一個小村莊,今年十三歲,四年前,當他從村中後山玩耍回家時,卻發現整個村子已經籠罩了一層濃鬱的血霧。他一步步的往家中走去,村民們鮮血淋淋地躺在地上,當他推開家中的房門時,看到父母抱在一起,早已氣絕身亡。整個村子二百多人,除他以外,竟無一人幸存,慘死的鄉親們橫七豎八地躺在村中的每個角落。徐峰大哭了三天三夜,然後在後來的十五天裏,一個九歲的孩童,用自己尚還稚嫩的雙手,埋葬了全村人。徐峰在父母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又麵對著全村人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身來,將收拾好的村中財物背在身上,毅然踏上了複仇之路。
他不知道凶手是誰,他不知道敵人有多大的勢力,他隻知道,他要為這愛他疼他的鄉親們報仇雪恨,他隻知道,他要用仇人的鮮血來拜祭自己的父母雙親,所以,他需要力量。
獨自來到郡城武陵城,用村中的財產報了武陵清風武者學院,每天的修煉,他都是在拿命去拚,隻是,由於天賦極差,如今的他,卻仍然隻有武體二重天的實力,被眾人嘲笑為廢物。麵對冷嘲熱諷,徐峰冷眼觀之,修煉也變得更加拚命了。
一轉眼他已經十三歲,來到清風武者學院已經四年,他知道,若是繼續待在這個學院裏,怕是再難有出頭之日,自己的前途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肩負著全村二百多口人的血債,所以今夜,他選擇了離開。
對於這所學校,徐峰並沒有太多留戀,這裏有太多的冷嘲熱諷,這裏有太多的辱罵歧視,唯一有一點點難舍的,便是陸羽薇了吧,這個一直都很關心、嗬護他的美麗女孩。
甩了甩頭,徐峰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琅琊山脈。
一個幽靜的山穀,徐峰**著上身,躺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離開清風學院已經半年多了,這半年裏,徐峰獨自一人進入琅琊山脈中修煉,默默忍受著孤獨與枯燥。在這大半年裏,徐峰從武體第二層提升到武體第三層,雖然這個進度對於別人來說是慢的可憐,但對於徐峰這個四年隻提升一層武體的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