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轂方也向燕都薊城走去,知道薊城被那齊軍占領,想去先打探一下情況。正行到薊城附近的小鎮間街道上,突然看見大道前麵圍了一群人,很多人唏噓不已,一些人還露出惡心的神情。
轂方走近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圍觀人群中間儼然躺著一具屍體,那屍體殘缺不全,就是幾塊碎肉和一大灘的黑色濃血。地麵上的女人衣物卻都是完整的。
轂方走到屍體邊上,蹲了下來。仔細看那堆肉塊,他想了想,向人群問道:“最近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過麼?”
人群之中,一個少年答道:“有,這些天,晚上我家的狗老是叫。”
轂方點了點頭,又問:“還有麼?”那少年搖了搖頭。
一個婦女卻著急答道:“哦,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蠻奇怪的,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下地回來,回到家之後便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起初是嗡嗡的蟲子的聲音,後來就有些不對了,天空比往常黑的早多了,我看見十分蹊蹺,便匆匆回家。提前關了門。早早休息。半夜十分,聽到有女子驚叫聲音,沒過多久便消失了。我想那尖叫之人應該就是她了。”
轂方想了想,說道:“這女子死的頗為奇怪,身上骨肉皆不完整,看似被某些東西吃掉了,根據大家所言的情況來看,我想這個吃人的東西應該就是一種蟲子。”
眾人聽罷大驚,一年長白發之人問道:“若是說起吃人的蟲子,老朽畢生未曾見過,不知先生可否告知一二呢?”
轂方說道:“齊地有穀,名曰‘萬蟲’,乃是修煞之人聚集之地,那裏食人蟲遍地都是,十分可怕。然因其地貌險峻,那些食人蟲無法離開,便也相安無事。但從今日情況看來,恐怕此人便是死於食人蟲之手,隻是不清楚這蟲子是人為帶出來的還是它們自己跑出來的。”
轂方說完,便欲起身離開。在他回頭的一瞬間,突然看見一個青色石牆的角落裏麵有一個奇怪的東西,他走了過去,將其撿了起來。仔細看了一番。發現此物乃是一張人皮的一角。再仔細觀察,轂方驚訝萬分,這是一張人臉下頜部分的人皮,從人皮的粗糙度看,應該是個青年男性的麵部皮膚。但這皮膚和那新鮮人皮有些不同,此皮已經開始腐敗,似乎過了已經很久,表麵開始起了一些黴斑。
轂方聞了一下皮膚的味道,若有所思。
前方便是燕都薊城,燕太子平已死,燕王噲失蹤不見。大燕猶若大海孤葉,隨時都有可能被海浪打碎。轂方微微一皺眉頭。感覺事情變得漸漸有些不可控製,現在的他沒有神通,無法使用仙力,身體之內一絲修為都沒有,全靠手中的戒指裏麵儲存的一些仙力做支持。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有些麻煩。十分不便。
正思索間,突然天氣變化,六月下火的日子,竟然下起了雪來。那雪飄飄灑灑。落到地上,都化成雪水。地麵的熱氣漸漸被這雪給打散。空氣漸漸變得十分冷。街道上的行人都十分奇怪,似乎被什麼東西詛咒一般,都變得目光呆滯。轂方無法感知仙力。雖然知道有蹊蹺,卻探查不出原因為何。
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跳了出來,帶著一股強風,將地麵的風雪卷了起來。中間形成一個渾圓的圓形。那黑影落定。雙腳站的卻十分不穩定,一腳高一腳低。轂方看此人手拿單龍頭竹手杖,脖子套著一圈百零八顆大頭佛珠,嘴上連腮胡須,腳上汙濁不堪。
此人將手杖向地麵敲了兩下,說道:“出來吧,不要躲躲藏藏。我是能感受到你的氣息的。”轂方一聽吃了一驚。以為那人已經知道他藏在此處,便剛要走出來。突然一股風。一個白衣之人跳了出來。
轂方仔細觀察此人,此人身高八尺,手拿折扇,風度翩翩。看似一個富家公子一般。
“你這個小兒,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我半癲神陀是何人麼?”那瘸子說道。
“你是何人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那白衣青年說道。
“哼!你小小年紀竟然敢傷我門人,我神佛門可不是好欺負的。”那瘸子怒道。
“那可不是我先動手的,是你那門人多管閑事。我和一女子調情,他非得上去幹涉,我若不出手,豈不是對不起我自己。”那白衣青年說道。
“我不管是誰的責任,我隻知道你打傷了我的門人,今日我就要你以命賠償。”說罷,那瘸子又敲了兩下地麵,跳了出去。照那白衣青年麵門就是一棍。
那青年快速抽出劍來,向上擋了一道。向後退去。
兩人打了幾個回合,不分勝負。那瘸子見狀便用力推了一下,跳出圈外,說道:“看樣子你還有兩下子,我要是不用真本事還拿不住你。”說罷,他便又敲了地麵兩下。